第35章 龙骨桥·虎牙约(2 / 3)
核的背面,还有一行更细的字:
“白袍小兄弟,好好活,替师兄看尽长江水。”
江风拂过,枣核滚进沙里,像一颗不肯腐烂的心。
铜镜碎了,火油干了,白骨沉了,江水依旧东流。
只有那面“甘”字旗,被白袍小将重新挂上了交州水寨的桅杆,
而旗角破了一个洞,像是一只永不闭上的眼睛,望着长江,望着甘宁没走完的路。
此时江火未冷,血沙尚温。
交州水寨的桅杆上,“甘”字旗猎猎作响,旗下却空无一人——白袍小将已经不见了。
彭大波赤着膀子,肩扛雷神锤,站在焦黑的船板上,锤头还滴着曹军的黑血
“三天了。”他嗓子像被火燎过,“白袍兄弟连根骨头都没漂上来。”
莲花盘腿坐在船尾,铜爵里盛满江水,水面上浮着那枚“苦舟枣”核。
于是掐指,烟丝绕指,忽然眉心一颤:“东南二十里,芦苇荡,有活人味儿。”
破天正用雷电锤凿一块龙骨,闻言锤头一偏,龙骨断成两截:“我去。”
夏夏早已赤足掠上桅杆,盘古斧往背后一插,虎牙咬住一缕乱发:“我也去。”
士燮只想静静地待一会,并没说话,弯腰拔出钉在甲板上的最后一枚狼牙钉——钉槽里还嵌着他自己的血痂。
老人把钉子别在腰间,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向水寨最暗的那间船舱,
舱门推开,一股冷香扑面
案上供的甘宁的牌位,牌位前摆着一盏未喝完的“横江春”,酒面浮着一层灰。
士燮伸手,用指甲蘸了蘸酒灰,在案几上写下一个字:
“找。”
就在二十里外,芦苇荡,
水雾比晨鼓还重,雾里有黑影浮动,
破天第一个赶到,雷电锤往水里一探,“刺啦”一声,水面浮起一层油膜——血与火油混成的膜。
“在这儿。”
夏夏纵身入水,像一条白鱼,片刻后,托着一具银甲浮出水面
甲是白袍弟弟的甲,甲片上还刻着“锦帆”二字,但甲内空空,只剩一截被火烤焦的护心镜。
“人不在?”彭大波瞪眼,“难道真的被鱼吃了?”
莲花随后而至,铜爵往水面一扣,一缕青烟笔直钻进水里。
烟丝再浮起时,缠住了一缕黑发——发梢系着一枚极小的狼牙钉,钉头上刻着“甘”字。
“他还活着。”莲花轻声道,“但应该走不远。”
芦苇荡深处,有一艘乌篷小船,
船头坐着一个人,青袍儒巾,羽扇已裂,扇骨上缠着血丝,
定睛一看原来是徐庶,面前摆着一张棋盘,棋盘上不是黑白子,而是一枚枚带血的狼牙钉,
“士州牧的血,甘宁的头,白袍小将的命。”自言自语,“三子归边,我输了。”
船舱里传来咳嗽声
只见白袍小将半躺在榻上,左胸插着一截断箭——箭是火油箭,箭头却被人削去,换上了一枚小小的铜管。
铜管里,是一封血书,
徐庶把血书递给他:“曹操给你的,我替你拆了。”
白袍小将展开,纸上只有一行字:
“归曹,封横江将军,领交州牧,世袭罔替。”
血书背面,是徐庶添的一行小字:
“若不应,甘宁悬颅之处,便是你交州十万百姓之首。”
白袍小将看了之后笑了,虎牙咬破嘴唇:“老师,你当年教我读书,可没教我怎么卖师兄。”
徐庶叹气:“我也没教你,怎么用一颗死人牙咬活人。”
这时候的船外,水声忽起
破天、夏夏、彭大波、莲花四人已围船而立,
雷神锤、盘古斧、雷电锤、天罡眼,四件杀器已经对准了乌篷,
徐庶站起身,羽扇轻摇,扇面最后的七星忽然熄灭
“当年我欠甘宁将军一条命,今日便还他。”
于是转身,把棋盘上的狼牙钉一枚一枚抛进江里
最后一枚,他抛给了白袍小将:“拿着,去合肥,找张辽。”
“张辽?”
“他左肋里的箭,是你师兄的。”徐庶声音低哑,“箭头上,也有甘宁的遗言。”
当夜,交州水寨。
白袍小将跪在甘宁牌位前,用狼牙钉划破掌心,血滴入那盏“横江春”。
酒面浮起一行小字——
“交州水师,不是绣花枕头,是长江的脊梁。
脊梁不能折,折了,江水就浑了。”
士燮站在他身后,用指甲蘸了蘸血酒,在甘宁牌位上补了三个字:
“活下去。”
十日后,合肥城,
张辽独坐城头,左肋旧伤未愈,
夜风拂过,忽然觉得肋下一凉——那枚嵌在骨缝里的箭头,竟自己松动了一分。
箭头拔出的瞬间,他看见箭杆上刻着一行极细的字:
“甘宁还你一箭,白袍小将再借一箭,两箭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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