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望海飞雪海畔惊澜(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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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骄阳绿树浓,人婪野色寄幽情。

云山尽处椰牵海,碧浪千舟曼妙融。

2o11年5月底。

五月的风总爱绕着留公岛走,像怕惊醒沉睡的往事似的,连脚步都放得极轻。

自张老三那桩事过了后,陈海生成了姚梦雪“望海飞雪”

餐厅的熟面孔,熟到连门口那只总爱蜷在门槛上的花猫,见了他都肯主动蹭蹭裤脚。

他每次出海归来,渔网里最鲜活的渔获总被单独挑出来,虾是蹦跳着的,蟹是膏满肉肥的,连海蛎子都带着刚离水的清甜,用竹篮装着,轻轻放在餐厅后厨的水池里,从不等她道谢,他早扛着渔具往自家方向走了,背影藏着几分贴心的憨直。

一得空,他更成了店里“编外店小二”

:晨起帮着卸新鲜的海货,正午客人多了就搭手传菜,傍晚关店时,又默默把店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连水缸都放的满满的。

姚梦雪看在眼里,心里暖得颤,总算寻了个空,认真跟他说要按月算工资,话刚落音,陈海生黝黑的脸就红了,摆手时连胳膊都带着劲,只憨实一笑:“小雪妹子这说的啥话!

这左邻右舍的,搭把手的事,要啥钱哩!”

那笑容里没半分虚话,像五月里晒足了太阳的浪花,干净又热乎,倒让姚梦雪把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自她带着心事漂泊到这岛上,还是头一回,被人这般不动声色地护着。

五月的海水褪去了春日的微凉。

姚梦雪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为了确保孩子顺利生产,她每天黄昏都坚持往海边走走。

又是一个温暖的黄昏,姚梦雪穿着宽松的孕妇装光着脚丫坐在海边,海水裹着暖阳漫上沙滩,浪尖缀着碎金似的光,一遍遍亲吻着姚梦雪的足尖,仿佛在勾起藏在心里的牵挂。

姚梦雪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眺目看着远方,海风吹起她的长时,沉甸甸的思念再次缠绕在心头,这半年多姚梦雪却只能提笔寄相思:

羽飞,五月的留公岛还是老样子,潮起时会把你的名字揉进浪里,潮落时又把思念留在滩涂。

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独自坐在海边看夕阳把海面染成橘红。

浪花漫过脚背时带着温柔的暖意,却凉不过心底的空缺,它们一遍遍漫上来,又一遍遍退下去,像极了我反复想起你的模样。

连岛上的风都懂我的心事,总在耳边絮絮叨叨,说没有你的这些日子,每片云飘过海面时都走得很慢,每只归帆靠岸时都带着迟疑,连合欢花落下的度,都慢得像一场熬不完的思念。

羽飞,这岛很美!

这里有天涯海角,有潮起潮落,有岁月蹉跎……却唯独没有你,少了你的身影,连海风都带着思念——多希望往后余生,潮起潮落是你,花开花落是你,清贫是你,荣华是你,目光所致,天涯海角皆是你……

羽飞,昨晚我又做梦了,梦见洪瓦北的那片雨林,多希望我们能一直踩着彼此交叠的影子白头偕老,但我却被岁月遗忘在了天涯海角。

羽飞,我想你!

……

这半年多,姚梦雪写了无数封信。

信纸折成的小船总带着她的体温,被轻轻放进刘公岛的海里——她总望着纸船随浪漂远,仿佛那浪能载着思念,一路淌到赵羽飞心里去。

今日的风格外柔,纸船刚离岸就被浪花托着,摇摇晃晃像在跟她道别。

可没等她缓过神来,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像有只小手在里面攥紧了似的。

姚梦雪慌忙扶住身边的礁石,指尖掐进粗糙的石缝里,却感觉两腿间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裤管往下渗。

慌意瞬间漫上心头,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喊出声:“救命!

谁来救救我……”

眼前渐渐黑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撞进视野。

是陈海生——他总像个藏在时光里的守护者,每次她独自待在海边时,他总躲在某个角落默默守着她,从不多言。

此刻他听见呼救,三两步就冲了过来,稳稳扶住她软的身子,声音里满是慌乱:“小雪!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姚梦雪攥着他的胳膊,声音颤:“我……我羊水破了,孩子好像要提前出来了……”

“这可咋整!”

陈海生黝黑的脸瞬间没了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滚,砸在沙滩上晕开小坑。

他没半分犹豫,蹲下身就把姚梦雪稳稳背在背上:“你撑住!

我这就送你去卫生院!”

他的肩膀宽厚又结实,脚步却有些踉跄——沙滩软,心里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却不敢有半分停歇。

可卫生院的医生一见到这阵仗,眉头瞬间皱成了疙瘩:“我们这小地方,哪会接生啊!”

陈海生的心又沉了下去,却没敢耽误,又背着姚梦雪往码头跑。

夜风里带着海腥味,他扯着嗓子喊醒熟睡的船老大,总算寻来一艘渔船。

马达声划破夜空时,他守在姚梦雪身边,笨拙地替她擦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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