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递回的时光下(2 / 3)
“赵羽飞,你别走!”
刘兴锐猛地晃悠着站起,膝盖却不受控地打颤,他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深陷掌心,“我还没输!
这局不算——”
“兴锐,台上的胜负,已经分了,要认。”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台下传来。
刘景尧缓步走来,熨帖的中山装衬得他身形笔挺,与赵羽飞擦肩而过时,那双爬满细纹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极淡的阴翳,快得像刀锋闪过鞘口,转瞬便被温和的笑意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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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兴锐看见他,像被戳破的气球,浑身的戾气瞬间瘪了下去,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悻悻的憋屈:“尧叔,我要杀——”
“住嘴!”
刘景尧低喝一声,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他朝身后使了个眼色,两个穿黑西装的壮汉立刻跳上擂台,一左一右架住刘兴锐的胳膊。
“尧叔,我不甘心!”
刘兴锐还在挣扎,胸口的伤被牵扯得剧痛,他却顾不上,只瞪着赵羽飞的背影,眼底烧着不甘的火。
刘景尧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的力道不轻不重,却像带着某种暗示:“你的性子,还得再磨磨。
台上输了,不代表台下也输了。”
他顿了顿,目光越过人群,望向体育馆外沉沉的暮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天火同人,离下乾上。
想赢……未必非要在擂台上分胜负,不是吗?”
晚风从场馆缝隙钻进来,卷起地上未干的血迹,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腥气。
刘兴锐愣了愣,看着尧叔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眼底的戾气渐渐敛去了。
刘景轩在刘氏一族中已是出了名的老谋深算,而刘景尧作为执掌刘家数十载的家主,更非等闲之辈——经女娲泪石淬炼后,他周身隐有磅礴气势流转,寻常人连直视其目光都需鼓足勇气。
刘兴锐心中再清楚不过,自己这位爷爷看似温和,实则城府深不可测,一旦真动了雷霆之怒,那赵羽飞纵有通天本事,怕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看似蹦跶得欢,实则离油尽灯枯不远了。
毕竟,在绝对的力量与盘根错节的势力面前,擂台上那点胜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当赵羽飞牵着程蝶衣的手,一步步走出体育场馆时,方才还沸腾如潮的观众席,竟诡异地静了下来。
几万道目光齐刷刷追随着那道背影,有震惊,有困惑,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空气里仿佛凝着一层无形的薄膜,连呼吸声都轻得像怕戳破什么。
夜风从敞开的场馆大门涌进来,掀起程蝶衣的裙摆,也吹乱了前排观众额前的碎。
没人鼓掌,没人喧哗,只有无数道视线在那交握的手上胶着,心里都在翻涌着同一个念头:当一个人的实力强大到可以碾压一切规则时,难道真的能如此随心所欲?
哪怕是在万众瞩目之下,在聚光灯织成的天罗地网里,堂而皇之地夺走豪门公子视若珍宝的妻子——这画面太过颠覆,像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认知上,震得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场馆外的霓虹透过玻璃幕墙照进来,在两人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那沉默的背影里,竟透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绝,让满场的寂静更添了几分沉甸甸的意味。
宁山市华阳区,锦绣花园。
七月的夜风带着白日褪尽的暑气,像一捧浸了薄荷的清泉,顺着城市楼宇的缝隙漫过时,轻轻拂过走廊栏杆上垂落的绿萝,带起一阵“沙沙”
的风声。
赵羽飞牵着程蝶衣的手走在长廊里,晚风卷起她的梢,拂过他的手腕,带着熟悉的馨香。
这曾是他在无数个孤夜中反复描摹的场景——指尖相触的温度,并肩而行的默契,连廊灯下交叠的影子都像是从梦里偷来的。
可此刻,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头,化作掌心相抵的沉默,唯有晚风知道,他胸腔里翻涌的是怎样的滚烫与酸涩。
擂台上蝶衣那句“不要”
仍在耳畔回响,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他所有的坚硬。
他想不通,明明是能为对方赴死的两个人,怎么会在岁月里绕出这样多的牵绊与隔阂。
锦绣花园a区6栋的别墅就在眼前,几株玉兰开得正好,淡白的花瓣在风里打着旋,清浅的香气漫过来,像极了他们交握的手心——温柔里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赵羽飞在门前停下,缓缓松开手,指尖残留着她的温度,却像空了一块。
程蝶衣回头望他,眼里有挣扎,也有期盼:“羽飞,我爸妈总念叨你,尤其是我爸,常说你比亲儿子还亲。
不进去坐会儿吗?”
赵羽飞矗立在月光里,轻轻摇头。
蝶衣的模样依旧让他心悸,那双眼睛曾是他绝望时唯一的光,可此刻,他分明看见两人之间隔了层无形的墙,看得见彼此的轮廓,却摸不到真实的温度。
“你确定不进来?”
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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