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热血难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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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睿内心的战争并未停歇,反而在引擎的轰鸣中愈演愈烈。

一圈去他妈的!

老子凭什么管?自己的稀饭都吹不凉!

安宁的红包还没到手,房租怎么办?王传中那条老毒蛇还在新柯盯着,再惹上更大的麻烦,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两圈可是……苏瑾……她怎么办?白石死得不明不白,她就这么算了?还是说……下一个就是她?那扇铁门后面……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三圈多管闲事!

江湖规矩,明哲保身!

你杨睿算老几?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上次在安宁家装逼差点翻车,教训还不够吗?文创园这潭水,比安宁家那七星拱月局深一万倍!

下去就是个死!

四圈但……如果白石的死真的另有玄机……如果苏瑾也……老子他妈晚上还睡得着吗?祖师爷传我这双眼睛,就真只用来给人看个相、骗点小钱,然后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掉进火坑?那这身本事有个屁用!

活着跟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面包车的引擎出不堪重负的嘶鸣,油表指针已经滑向危险的红色区域。

杨睿的脸在仪表盘幽光的映照下,扭曲而挣扎。

汗珠从他额角渗出,顺着紧绷的腮边滑落。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次次试图将他淹没。

但心底那股被压抑已久的、属于“形势派”

真正传人的血性与担当,还有对苏瑾那无法言喻的、混杂着同情和一丝莫名悸动的复杂情绪,却像顽强的礁石,一次次在浪潮中倔强地探出头来!

“吱嘎——!”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破旧的面包车在滨河文创园那扇紧闭的、锈迹斑斑的巨大铁门前,猛地停了下来!

车头几乎要撞上冰冷的铁门。

惨白的车灯光柱,如同两柄利剑,直直地刺向那扇隔绝生死的巨门,将门上斑驳的锈迹和冰冷的锁链照得纤毫毕现。

门上贴着的那张写着“施工重地,闲人免进”

的封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引擎还在低吼着,车身微微颤抖,如同杨睿此刻剧烈起伏的胸膛。

车内一片死寂。

他坐在驾驶座上,双手依旧死死地抓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眼神死死地盯着前方那扇被车灯照亮的铁门,仿佛要将其洞穿。

恐惧并没有消失,反而因为距离的拉近而变得更加真实、更加冰冷刺骨。

白石倒下的画面,苏瑾绝望的眼神,还有那可能隐藏在门后更深、更恐怖的黑暗,如同实质的阴影将他笼罩。

然而,在经历了漫长的、如同炼狱般的思想搏杀,在绕着这扇门徘徊了无数圈之后,一个清晰得近乎冷酷的声音在他心底炸响

躲不过的。

有些路,你看见了,就注定要走上去。

是生是死,是福是祸,走了才知道!

他眼中的挣扎、恐惧、犹豫,如同退潮般迅敛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以及在那平静之下汹涌奔腾的决绝!

杨睿猛地松开紧握方向盘的手,那力道之大,让指关节出轻微的脆响。

他侧过身,一把抓过副驾驶座上那个沉甸甸的旧工具箱,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啪嗒。”

他解开了安全带卡扣。

推开车门,冬夜凛冽的寒风瞬间灌满了车厢,吹得他衣袂翻飞。

他拎着工具箱,一步踏出车门,双脚稳稳地踩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车灯的光柱将他孤零零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那扇巨大的、紧闭的铁门上,如同一个向深渊起挑战的渺小剪影。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穿透惨白的灯光和冰冷的黑暗,直刺铁门深处。

夜风吹动他额前凌乱的碎,却吹不散他眼中此刻凝聚的、足以劈开一切迷雾的锐利光芒。

下一步,是生门,还是死地?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趟浑水,他趟定了。

铁门冰冷粗糙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杨睿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铁锈、潮湿泥土和隐约血腥味的空气直冲肺腑,让他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他目光扫过门上的巨大铁锁和封条,嘴角扯出一个无声的冷笑。

这种程度的障碍,对一个从小在村里摸爬滚打、后来又常在轻纺城后巷“处理”

各种小麻烦的人来说,形同虚设。

他放下工具箱,动作轻巧得像一只夜行的猫。

工具箱里除了吃饭的家伙,还有几件他“吃饭”

时偶尔会用上的小玩意儿。

片刻之后,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

声,铁锁应声而开。

他小心地撕下封条一角,推开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闪身而入,随即迅将门恢复原状。

门内的世界,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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