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鞭刑,拔舌,沉湖……如此清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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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木栈道湿得发黑,伸向灰茫茫的湖面。

湖上微波荡漾,将漂在水面上那艘染血的空船越推越远。

春华和吕嫣并肩跪在木栈道的尽头,单薄的身形如同风中枯叶颤栗不止。

湿漉漉的苍白面容上已经看不见惊惧,只有认命的绝望,茫茫湖水映入空洞的瞳孔,岸边的山影被拉得无限远,远得像是再也无法触及。

啪!

牛皮鞭带着风声抽在吕嫣背上,黑衣完好,下方却已洇开一道看不见的血痕。

旁边的春华吓得跟着她猛的一缩,紧接着鞭子落到自己身上,激起一阵更加剧烈的惊颤。

身后,握鞭的是一只干瘦得起皱的手,机械般的抬起又落下,没有斥责,没有审问,只有冷酷到极致的执行。

湿冷的风卷着女子压抑的喘息和呜咽,混着鞭子抽肉的闷响,掠过笔直沉肃的木栈来到接岛处的空地,和疯狂漫进氤氲水雾的血腥撞在一起。

十余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这里,静立的箭羽上已经聚起一颗颗晶莹的雨滴。

失去生气的脸孔或仰或伏,身下鲜红的血水在坑洼处汇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溪流,蜿蜒淌入下方碧湖,荡开一圈圈淡粉的涟漪。

一把大伞支在了台旁,伞面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罩在三道同样深沉的黑色身影头上,撑起一片不容侵犯的领域。

急促的脚步沿阶而下,看到眼前的血腥场景,三郎脚软得几乎要站立不住。

这些人,刚才还在叫他去上面找勿言,现在……都死了!

呼吸间涌入浓稠到发黏的血腥味,搅得胃里一阵翻涌,三郎一个没忍住,弓腰侧到一旁狂吐起来。

勿言嘴角绷紧,将身姿端得更直一些,带着追上来的女使快步走向黑伞。

同行而来的苏未吟在经过楼廊时停下脚步,迅速打量完那些尸体的死状,再环顾四周,视线最后定格在渡口的了台上。

木制了台,高两丈有余,上头有人。

她拉住星落,冷冽的声音染上肃杀之气,“小心,了台上架了弩机。”

贯穿尸体的箭矢比寻常角弓所用的箭更粗更长,且从同一个方向射出来,势如破竹,

只有连发的弩机才能造成如此惊骇的杀伤力。

星落惊讶的望向了台,“弩机?”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了台上有人。

以往戒堂婆子巡逻盯视都是在

仔细想来,这地方原是平成公主的清修之所,自当设有防护,架设弩机也就不足为奇。

苏未吟又看向黑伞,问:“那是谁?”

此时,勿言正跪在距黑伞三步远的地方,恭敬到近乎虔诚的行拜礼。

伞沿投下的阴影恰到好处的遮住为首者的大半张脸,只露出皮肉松弛的下颌,和抿得没有血色遍布细纹的薄唇。

星落蹙眉摇头,“不知道……”

她一直以为勿言就是奉心堂的“天”,却不知天外还有天。

苏未吟沉思片刻,冲星落耳语交代了几句,之后不忘叮嘱三郎待在这里别出去。

两人分头行动,苏未吟藏身楼廊转角,星落则从廊楼后方绕过去,伺机上了台。

三郎吐到呕黄水,终于强忍住胃里的不适,跟着苏未吟躲到拐角处,红着眼睛看向渡口。

两个跪伏的背影已经歪倒在地,鞭打却还在继续,三郎攥紧拳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旁人身上,他也得做点什么才行。

环顾一圈后,他在廊楼后方发现了一扇变形外突的窗,心念一动,弓着身子摸过去。

“姑姑……”

楼廊前方,勿言跪得笔直,缓缓抬头,对上一张苍老威肃,且因常年待在室内不见日光而白得诡异的脸。

悔心身量不高,灰发黑衣,略微佝着腰背俯视她。

深陷的眼眸藏在更深的暗影里,看不清神色,冰冷的视线却如同凝成实质的冰锥,钉在勿言头顶,让她浑身上下每一寸骨血都僵硬得无法动弹。

“告诉我,奉心堂戒规第四条、第十三条,分别是什么。”

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岁月磨砺出来的冷硬。

勿言垂首,一字不落的背出来。

“奉心堂戒规第四条,凡有私通外间、传递消息、引狼入室者,是为背弃根本,罪同叛逆,当以锁链缚石沉湖。”

“奉心堂戒规第十三条,凡有拉帮结派、党同伐异、暗中私会者,是为滋生祸端,扰乱清修,当处鞭刑,恶劣者还需再受拔舌之罚。”

“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悔心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我一直告诫过你,在奉心堂,戒规便是铁律!凡事依规而行,绝无差错。你倒好,竟险些纵放这等犯戒之人离去!”

勿言神情未变,只有脸色越来越苍白,甚至显出生机褪去的灰败。

“勿言知罪!”她伏下身,额头抵在混着血水的湿地上,“此间内情复杂,求姑姑容禀。”

得到默许,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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