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阴阳鱼(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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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念鸟的歌声里,阿福的儿子跌跌撞撞扑进李煜杰怀里,小手攥着半根异色禾的稻穗,口水沾湿了穗尖的红粒。李煜杰指尖的混沌灵力轻轻拂过,稻粒便在孩子掌心化作颗颗光珠,滚落到合道树的根须间——来年开春,那里准会冒出片半青半红的禾苗,风一吹,穗子晃得像串小阴阳鱼。

孙悟空扛着袋新磨的异色禾米粉路过,腰间酒葫芦晃出清脆的响。“老李,尝尝新面?”他扬手丢过个面团,面团在空中旋了旋,竟长出层薄如蝉翼的稻壳,“糖霜丫头说,用这面做寿桃,吃了能让道心润得像春雨泡过的田。”话音未落,树洞里的道念鸟呼啦啦全飞了出来,围着面团唱:“柔里藏刚,麦里藏稻,百味归一,皆是温饱。”

苏糖霜的太初剑正悬在合道树顶,剑光照亮了万道果里流转的光。她伸手摘下片带着剑影的树叶,树叶飘到田埂上,竟长成株新禾,稻穗沉甸甸坠着剑形的米粒。“阿福,”她喊得老远,“这‘剑穗禾’的米煮粥,能让老农挥锄头时少些滞涩,试试?”阿福刚应了声,那株禾就被道念鸟们围住了,有只蓝羽的鸟啄着剑穗唱:“锋从磨砺,穗自耕耘,剑护苍生,禾养万民。”

合道树的影子越拉越长,把万道园的田埂织成张光网。有个穿粗布衫的修士蹲在网眼里,正对着道味台写感悟,笔尖蘸的不是墨,是刚从异色禾上滴落的露水。他写:“以前总想着御剑飞天,今日蹲在田里看蚂蚁搬稻粒,才懂——道不在高处,在脚下能踩实的泥土里。”

夕阳把万道果染成暖金色,李煜杰摸了摸阿福儿子的头,小家伙正抓着道念鸟的羽毛学说话,咿咿呀呀喊着“禾禾”“道道”。远处的面馆飘来葱花混着稻香的气,孙悟空在门口吆喝:“新出的禾香面,加颗和道丹当浇头,不灵不要钱!”

风又起,合道树的叶子响得更欢了,像是在接先前的话:就这样走下去吧,稻子会再抽穗,道念会再结果,小脚丫会踩过更多土地,而每个日子里的甜,都会像异色禾的米粒,一半藏着阴柔的润,一半裹着阳刚的暖,在天地间慢慢酿,酿出比万道果更长久的光阴。

夜色漫过合道树的枝桠时,道念鸟们衔来灵脉凝结的露珠,把万道果擦得愈发透亮。苏糖霜坐在树杈上,太初剑的光在果面流转,映出里面晃动的人影——有阿福弯腰插秧的背影,有孙悟空揉面时鼓胀的胳膊,还有小狐妖抱着稻穗打滚的憨态。

“你看这果里的道。”她朝树下的李煜杰扬下巴,剑梢轻点,果中光影突然散开,化作漫天流萤,“老农的道在泥里,剑修的道在锋上,连那贩夫挑担的喘息里,都藏着自己的节奏。”流萤落在田埂上,竟长出串串发光的稻花,夜风拂过,花香里飘着贩夫当年写的字:“脚稳了,道就稳了。”

阿福正带着老农们给灵禾盖防寒的灵草,他儿子趴在田埂边,小手拍打着刚收割的稻垛,惊起几只躲在里面的道念鸟。鸟儿们扑棱棱飞起来,翅膀扇出的风卷着稻壳,在月光下拼成半青半红的图案——像极了那株异色禾的模样。“爹,鸟会画画!”小家伙拍手笑,阿福直起身,额角的汗珠落进泥土里,溅起颗道念凝成的光粒。

孙悟空的面馆还亮着灯,灶台上的大锅里,异色禾的米正咕嘟咕嘟煮着粥。有个晚归的樵夫推门进来,肩上的柴捆还沾着山露。“孙掌柜,来碗热粥。”他刚坐下,就见墙上的道味台又多了行字,是个孩童写的:“粥烫嘴,吹吹就凉了;道难走,歇歇就顺了。”孙悟空舀粥的手顿了顿,往碗里多加了勺糖霜,“这孩子,悟得比老道还透。”

万道果在合道树顶轻轻晃,里面的生灵之道开始交融——老农的锄头碰了碰修士的剑,火花落在凡人的炊烟里,竟燃出片暖融融的光;狐妖的尾巴扫过稻穗,穗子便垂下串串甜露,滴进贩夫的酒壶里。李煜杰望着这一幕,指尖的混沌灵力与果中光影相触的刹那,突然听见无数细微的声响:是稻根在土里伸展的“簌簌”声,是剑穗禾灌浆的“鼓鼓”声,是道念鸟翅膀擦过云层的“呼呼”声……

这些声音缠在一起,竟成了首歌。

阿福的儿子循着歌声爬起来,摇摇晃晃扑向田埂那头的光,小脚丫踩过发光的稻花,留下串串带着奶气的脚印。道念鸟们跟着他飞,边飞边唱:“脚窝深,扎根稳,一步一步,都是路痕。”

苏糖霜从树上跳下来,剑鞘轻敲李煜杰的胳膊:“听见没?连孩子都在教咱们——道不是悟出来的,是走出来的。”

月光漫过万道园时,合道树的叶子又开始沙沙响,这次的调子比以往都柔:走下去吧,带着稻穗的甜,带着剑穗的锋,带着小脚丫的暖,让每种声响都融进风里,让每个脚印都长出新的禾苗。日子还长呢,万道果会再结果,故事呀,才刚到最甜的那章。

天刚蒙蒙亮,合道树的影子还浸在晨露里,阿福已扛着锄头进了田。道念鸟早候在田埂上,见他过来,扑棱棱落在锄头上,羽毛蹭着他的手背——这鸟儿昨晚偷啄了异色禾的米,今早叫声里都带着甜丝丝的颤音。

“知道了,先松根。”阿福笑着扬了扬锄头,刚入土,就见土下翻出串亮晶晶的东西,细看竟是修士们掉落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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