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小慈的树(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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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却被大家当宝贝似的收着。

止戈的相机里多了好多小慈的照片——有她蹲在苗边翻土的样子,有她抢田弘光糖糕的样子,有她举着枇杷酒往雷婷嘴里喂的样子。

每张照片背面都写着字,有时是“今天枇杷苗又冒新叶了”

,有时是“小慈说金时空的橘子没银时空的枇杷甜”

某天放学,小慈突然拽着雷婷往后山跑,手里捏着个陶瓮:“我藏的枇杷酒!

我们去老榕下喝!”

老榕的叶又长新了,嫩黄的芽尖缀在枝桠上。

五个人围着陶瓮坐,酒液晃着光,映着每个人的脸。

小慈举着碗往雷婷碗里倒:“雷婷姐,你上次说等枇杷熟了留筐最甜的,现在熟啦!”

雷婷喝了口酒,甜香从舌尖漫到心里。

止戈举着相机拍了张合照,闪光灯亮的瞬间,他好像听见胶卷转格的声音,轻得像风,又像谁在说:“我们都在呢。”

照片洗出来后,被贴在了相册的最后一页。

照片里五个人围着陶瓮笑,老榕的新叶落在他们肩上,暖黄的阳光裹着每个人,连空气里的甜香都好像能从照片里飘出来。

止戈在照片背面写了最后一行字:“枇杷熟了,我们都在,故事还长。”

窗外的“小慈的树”

又晃了晃,叶尖蹭着窗沿,沙沙响着,像在应和。

芭乐高中的冬意来得悄无声息,第一场霜落下来时,操场边“小慈的树”

枝桠上凝了层白,倒让那深绿的叶显得更精神了。

小慈裹着件厚棉袍蹲在苗边,手里捏着个烤红薯,热气烘得脸颊红扑扑的——是田弘光早上从校门口老爷爷那儿抢来的,还烫得很时就塞给了她,说“小慈刚从银时空来,金时空的冬天冷,得暖着”

“你别总蹲在这儿,霜气重。”

雷婷抱着刚领的校服外套走过来,往她肩上披了件,“田欣老师说下周一要拍班级合照,让大家都穿新校服,你试试合不合身。”

小慈扒着红薯皮抬头,棉袍帽子滑下来,露出双亮晶晶的眼:“新校服?是不是跟雷婷姐你身上这件一样,袖口有芭乐高中的绣标呀?”

她咬了口红薯,甜得眯起眼,“比银时空的糙米糕暖多啦。”

止戈举着相机从教学楼那边绕过来,镜头上还沾着点晨露——他刚去拍了后山的雾凇,说是要洗出来贴在教室的“四季角”

见小慈举着红薯笑的样子,悄悄举了相机,“咔”

一声,把棉袍上沾的红薯渣都拍得清清楚楚。

“又偷拍我!”

小慈举着红薯往他镜头前凑,糊了片橙黄的影子,“止戈哥你相机里都快装不下我啦!”

止戈耳尖泛红,把相机往身后藏了藏,却没否认——胶卷倒是真快用完了,昨晚翻相册时数了数,小慈回来这一个月,他拍的照片比过去半年加起来还多。

有她抢裘球话梅糖被追着打的,有她跟着辜战学削木剑却削到手的,还有她趴在石桌上抄《芭乐高中校规》的——上周上课偷偷给枇杷苗画画被田欣老师抓了现行,罚抄三遍,最后还是雷婷帮着描了半本。

“对了小慈,”

雷婷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布包,“孙权托人捎来的,说是银时空新酿的枇杷膏,治咳嗽的。

他说你小时候总爱蹲在枇杷林里看酿膏,还偷尝过没熬好的,酸得哭鼻子。”

小慈接布包时手顿了顿,指尖捏着布角没说话。

方才还暖烘烘的红薯突然不烫了,她往“小慈的树”

根边扒拉了把土,轻声道:“叔公还记得呀……”

止戈举着相机的手放了下来。

他上周翻银时空带来的旧物时,在小慈的布包里见过张泛黄的纸,是孙策写的,说小慈八岁那年偷喝枇杷酿,醉得抱着枇杷树哭,说“叔公总罚我抄守则,是不是不喜欢我”

那时才知,那个总蹦蹦跳跳说“孙权叔公最好啦”

的小姑娘,也有把话藏在心里的时候。

“他还说呢,”

雷婷蹲下来帮她拍掉棉袍上的土,声音放软了些,“等明年春天银时空枇杷花开了,让你回去摘花酿蜜,这次不罚你抄守则了。”

小慈眼睛亮了亮,把布包往棉袍兜里塞得紧紧的:“真的?那我要摘最香的那种!

银时空的枇杷花有两种呢,白的香,粉的甜,酿蜜得混着摘才好……”

说着又笑起来,举着红薯往雷婷嘴边递,“你尝尝!

甜得很!”

正闹着,裘球抱着个铁皮饼干盒跑过来,辫梢铃铛撞得比平时响:“雷婷姐!

小慈!

你们快看我找到啥了!”

盒子一打开,里面滚出堆小玩意儿——有半块啃过的麦芽糖,有颗缺了角的玻璃弹珠,还有个红绳串的小布偶,布偶脸上用黑线绣了个歪歪扭扭的“慈”

字。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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