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鳞族vs鸟族天使族(2 / 5)
刚才沾在李煜杰袖口的绿芽,此刻竟开出了针尖大的花,是半透明的白,沾着点星田的土色。
陈阳的画快收尾了,他在画角添了个小小的贝壳影子,就像带鳃的人没走远。
风还在吼,灰沙还在落,但屋里有竹筐里的花苞,有缸里的水,有账本上的字,还有星狐蹲在门口,喉咙里出呼噜声,像在给大家打气。
李煜杰摸了摸袖口的小白花,突然明白王奶奶说的“山海花谱”
是什么意思——不是要集齐所有花开的样子,是要记着,哪怕天裂了、地沉了,只要还有一朵花愿意舒展,还有人愿意等着它开,山海的连接就断不了。
屋外的黑水已经漫到田埂边,却在离屋门三尺远的地方停住了,像被什么挡住。
李煜杰往窗外看,看见星藤残存的须子在地上织成了网,网眼里卡着那些没来得及被灰沙吞掉的花瓣糕屑,还有星狐刚才掉的南瓜饼渣——原来植物和动物,早就在用自己的方式,给这片土地搭防护架了。
他低头对竹筐里的花苞轻声说:“不急,慢慢开。”
花苞像是听懂了,银蓝的芯上,竟泛起了一点极淡的橙红,像傍晚被夕阳染过的绿膜那样,温柔又倔强。
那点橙红刚冒出来,屋外突然传来“哗啦”
一声响——不是黑水漫上来的声音,是水流撞击的脆响。
星狐“噌”
地跳上窗台,耳朵竖得笔直,喉咙里的呼噜声变成了低低的呜咽。
青霞扒着门缝往外看,突然按住胸口:“是鱼群!”
大家都凑到窗边,看见墨色的水道上浮着一层银亮的光,不是鱼群本身的颜色,是它们嘴里衔着的东西——是星鳞须的花瓣!
虽然大部分刚露出水面就被风蚀成碎光,但总有几片能顺着水流漂到屋前,落在星藤织的网眼里。
每片花瓣落下的地方,灰沙就会退开一小圈,像被光烫出的痕迹。
“是鳞族在送花。”
王奶奶把账本翻到新的一页,指尖划过纸面,“它们知道星藤认这个。”
话音刚落,竹筐里的花苞突然剧烈地颤了一下,银蓝芯外层竟透出层薄光,像自己长出了膜。
星藤缠在上面的绿芽“啪”
地展开片小叶,叶尖朝着窗外的方向,像是在回应那些漂来的花瓣。
李煜杰袖口的小白花也跟着晃了晃,把光投在花苞上,像在给它搭座桥。
陈阳抓起炭笔,在画纸上补了道光痕,从窗边一直连到竹筐:“这样它们就知道,屋里能接住光。”
他的颜料管空了大半,却把最后一点钛白挤出来,点在光痕上,像撒了把星星。
丫丫突然指着水缸:“水在动!”
水缸里的水确实在晃,不是被震的,是从底部往上冒小泡,泡里裹着极细的绿丝,像石花菜的嫩芽。
紫霞伸手去捞,指尖刚碰到水面,那些绿丝就缠上她的手指,顺着胳膊往上爬,在她袖口开出和李煜杰一样的小白花。
“是石花菜!”
她惊喜地喊,“它在水里活下来了!”
王奶奶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打开是半包珍珠粉——之前星狐叼来的南瓜饼就是用这个和的。
她让紫霞倒点缸里的水,把珍珠粉调成糊状,往星藤的根须上抹:“珍珠在‘山海结’上转了那么久,早记下星田的气了,能护着根。”
糊状物刚抹上去,屋外的星藤网突然亮了起来,那些卡在网眼里的花瓣碎屑和糕渣,竟被根须裹着,慢慢渗进土里。
黑水还在三尺外翻腾,却再也没往前挪一寸,连风里的铁锈味都淡了些,混进了石花菜的清甜味。
天边的紫黑裂缝开始收缩,不是消失,是被什么东西往回拽。
李煜杰看见远处的水道尽头,有巨大的阴影在起伏,像深海里的老鱼在用身体堵海沟。
星田的根和深海的脉,原来一直都在暗中较劲,就像屋里的花苞和屋外的鱼群,隔着生死也在互相托举。
丫丫趴在竹筐边打了个哈欠,小白花在她梢晃了晃,像个安神的小灯笼。
紫霞把她抱到草垛上,往她手里塞了块没吃完的花瓣糕:“睡会儿吧,醒了说不定花就开了。”
陈阳的画晾干了,他把画贴在墙上,正好对着竹筐。
画里的光团此刻像活了似的,和花苞上的光隐隐呼应。
青霞靠在门框上,看着星狐把南瓜饼的碎渣都扒到根须边,突然笑了:“它还真当花苞要吃点心啊。”
王奶奶把账本放在画下面,新写的那页朝上,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得纸页轻轻响,像在和画里的光说话。
李煜杰摸了摸竹筐,花苞的橙红又深了些,像真的藏了颗小太阳。
夜色慢慢浓了,末世第一百一十五天的月亮没敢出来,却有无数细碎的光在星田上飘——星藤的须、石花菜的丝、星鳞须的瓣,还有画里的光、账本上的痕,它们在灰沙里织成新的网,比之前的光网更软,也更韧。
“快了。”
李煜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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