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月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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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野斐身躯上的几道深紫色的咬痕格外刺眼。

那是丧尸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虽然早已愈合,却仍泛着不祥的颜色。

他伸手摸了摸左肋下最狰狞的一道,指尖传来凹凸不平的触感。

野斐望着身上的几道咬痕,大脑深处的记忆再次涌现。

“张作菱,柳如烟,这些齿印,全是拜你们所赐……是我誓杀你们的……”

他嘴角扯出狰狞的笑容,眼神冰冷杀气弥漫全身,阴冷的自语。

打开水龙头。

冷水冲刷而下,参杂着皮衣上的血污,水流在瓷砖上蜿蜒成暗红色的小溪。

身体上的那些咬痕,在水的冲刷下显得更加清晰,像是一张张狞笑的嘴,时刻提醒着自己“食腐尸、饮尸血”

的痛苦记忆。

野斐低头看着自己的紫黑色左臂,黑紫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哗啦啦……”

冷水冲刷着野斐的身体,他闭着眼。

任由水流拍打在身上,试图冲散脑海中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

“咔嚓!”

“啪嗒!”

突然,开门和关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是一道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衣服放门口床上了。”

杨昭玥的声音很快消失,脚步声渐远。

野斐抹了把脸,水珠顺着他的白滴落在地,他突然一拳砸在瓷砖墙上。

“妈的……”

他喘着粗气,指甲深深陷进手心,看着镜中那个双眼泛着血丝的白‘怪物’。

末世前那个循规蹈矩的大学生早已死去,现在的他只等变得更强之后,一定要杀回东校区,手刃……

他沉默片刻,关掉水龙头。

浴室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水滴砸在地砖上的细微声响。

走出浴室,野斐的目光落在床铺上。

那里整齐地叠放着一套黑色皮衣等衣物,尺寸刚好,甚至还有一双崭新的靴子。

他伸手抚过崭新的皮衣纹理,触感冰凉而熟悉,野斐的瞳孔微微收缩。

“太像了……和父亲送自己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一模一样。”

记忆突然闪回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身着行政夹克地父亲,拍着自己的肩膀温声说:“男子汉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野斐:“……”

一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夕阳下,他单手握着方向盘,手机里传来母亲温柔的声音:“小斐,现在外边不安全……请个假回来吧!”

那是末世降临前和家人的最后一通电话。

“爸……妈……”

他的声音低哑,指节不自觉地攥紧皮衣,指节白,“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回去找你们。”

一滴水珠砸在手背上,他愣了一下,才现是自己的眼泪。

“……儿子现在,很强了。”

门外,杨昭玥背靠着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她的耳力极佳,野斐的低语一字不落地传入耳中。

杨昭玥眼底闪过一丝波动,胸口微微紧。

她也想起了自己的亲人——严厉却温柔的外公,总是在繁忙公务中抽出时间陪她过生日的爷爷。

她的父母是军人,早在她三岁时就战死边疆,她甚至记不清他们的模样。

“外公……爷爷……”

她无声地呢喃,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一定要活着……等我。”

杨昭玥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这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一门之隔的距离掩盖不住野斐压抑的哽咽,那些破碎的呢喃像刀子般扎进心里。

“京城……爸妈……”

她突然想起爷爷书桌上那个永远指向正北方向的指南针。

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按着她的小手教她认方向时说过:“军人世家的孩子,骨血里永远都带着磁极。”

三岁那年,两个盖着国旗的骨灰盒代替父母回到了家。

她记得爷爷跪在灵堂前把军功章一颗颗摘下来的声音,记得外公把她的脸按在自己满是硝烟味的军装上说:“不许哭。”

脚步声传来。

杨昭玥触电般站直身体,却现自己的手正死死攥着领口。

那里藏着她从不离身的怀表,表盖内侧是泛黄的全家福照片。

照片里穿着军装的年轻夫妇抱着婴儿,爷爷和外公站在两侧,所有人都带着僵硬的笑容。

“还活着吗?”

这个念头像毒蛇般啃噬着她。

“南明市的军事基地应该很安全,但万一……”

她突然拔出长剑,雪亮的剑身映出自己猩红的眼睛。

十年前那个圆月当空的夜晚,外公因她贪玩不练剑,第一次鞭罚她的吼叫声犹在耳边:“记住!

杨家剑诀不能断代!”

当野斐推开613的门时,杨昭玥已经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她盘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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