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明电发报我455团还在战斗（1 / 3）

1937年12月13日夜日军上海派遣军司令部。

金陵城的夜空被炮火映照成暗红色，远处传来的枪声如同顽强的脉搏，在寒夜中固执地跳动着。

东京广播电台那充满胜利腔调的女声仍在司令部无线电里回荡：

&0t;帝国皇军已于今日完全攻克支那都金陵！

&0t;这声音此刻听来却像是对战场现实的残酷嘲讽。

&0t;八嘎！

&0t;

镶金边的军刀鞘猛然砸向橡木会议桌，震得青瓷茶具叮当作响。

朝香宫鸠亲王苍白的手指按在作战地图上，将标注&0t;敌残余&0t;的红色区域掐出深深的皱褶。

烛光在他金丝眼镜上投下跳动的阴影，镜片后那双细长的眼睛正燃烧着令人胆寒的怒火。

&0t;诸君！

&0t;

他的声音像冰刀刮过将校们的脊背。

&0t;这就是你们向天皇陛下承诺的&039;全面肃清&039;？&0t;东京的报纸已经在庆祝胜利，可我的眼睛和耳朵告诉我，城内还有支那军在抵抗！

&0t;

吉柱良辅中将的军靴后跟不自觉地并拢，冷汗顺着太阳穴滑入军装。

&0t;亲王殿下！

&0t;

第6师团长谷寿敷硬着头皮解释，

&0t;支那军教导总队的德械装备&0t;

&0t;德械师？&0t;

朝香宫鸠亲王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笑声中裹挟着歇斯底里的颤音。

&0t;两天前你们说守军只剩残兵败将！

现在却告诉我&0t;

他猛地掀翻沙盘，微型城楼模型轰然倒塌。

&0t;这些&039;残兵&039;还在用克虏伯火炮轰击帝国勇士！

&0t;

亲王殿下突然压低嗓音，这比怒吼更令人毛骨悚然。

&0t;查清楚了吗？究竟是谁在指挥这些幽灵般的抵抗？&0t;

众军官如同冻僵的雕像。

窗外适时传来爆炸的闷响，震得窗棂上的霜花簌簌坠落。

&0t;可、可能是教导总队参谋长邱青全&0t;

情报科，山本课长的声音细若蚊蝇。

&0t;还有溃兵在传说是宪兵司令潇山令&0t;

军刀出鞘的铮鸣截断了汇报。

&0t;听着！

&0t;

亲王殿下的军刀依次点过每个人的喉结。

&0t;我不管金陵城内的溃兵是不是支那所谓的德械师精锐。

17日的入城仪式，天皇陛下要听到《君之代》在金陵城头奏响。

&0t;

刀锋突然刺入地面。

&0t;至于怎么让这座城市安静下来火烧、炮轰、屠杀总之，三天之内。

金陵城内必须再也听不到一声枪响！

&0t;哈依！

&0t;

众将官齐声应命，但有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朝香宫鸠亲王缓缓还刀入鞘。

&0t;如果17日黎明还有枪声，诸君就带着自己的军旗，去靖国神社向英灵们谢罪吧。

&0t;

中央银行地下金库，455团指挥部。

顾家生解开领口的风纪扣，铜纽扣在静默中出&0t;咔嗒&0t;一声轻响。

他缓缓扫视围坐在长桌旁的军官们，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

他率先开口打破沉静：

&0t;都活着？&0t;

&0t;活着！

&0t;

众人齐声应答，声浪撞在厚重的金库铁门上，竟震落几缕墙灰。

紧绷的气氛为之一松。

顾家生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掠过每张面孔：张定邦眼窝深陷，颧骨上横着一道新鲜的血痂；程远的军装前襟被烧出几个焦黑的窟窿，露出里面红的皮肤；老魏的右臂绷带渗出暗红，却有意无意的炫耀着腰间的南部手枪；唯独李天翔这老小子连帽檐都没歪。

顾家生用茶缸底敲了敲桌面。

&0t;都说一说今天的损失情况。

&0t;

张定邦掏出一本笔记本：

&0t;今日我守军战死一万五千八百余，重伤两千六百多。

轻伤的都还在阵地上。

&0t;

一旁传来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程远正无意识地掰弯着半枚弹壳。

&0t;小鬼子鬼得很，用火焰喷射器开路，很多弟兄&0t;

话尾突然折断，化作一声沉重的鼻息。

顾家生突然一掌拍在木桌上，&0t;砰&0t;的一声震得汽灯剧烈摇晃，火苗在玻璃罩内疯狂窜动，他眼中燃烧着令人心悸的战意：

&0t;好！

既然都还活着，那就继续干！

&0t;

他抓起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