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中老年妇女的偶像?不,年轻的也是!(2 / 5)
bsp; 夜里,十几个孩子挤在一张用稻草垫的床板上,挤在一起避着寒气,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睡觉前还能喝上一碗剩菜叶熬的稀汤,如此一来,晚上睡觉的时候,肚子就不会空得像外面的北风那样呼呼作响了。
那年冬天,济贫院死了七个孩子。
更可恨的是,第二天分给每个孩子的稀粥依旧没有加量。
不过不打紧,因为来年春天,济贫院又来了八个。
最糟糕的是,自那以后济贫院的伙食变得更差了。
如果换作五年前,亚瑟或许还会对肯特公爵夫人的苦水愤怒一下,但他现在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他不愤怒,不羡慕,更不怜悯,只是觉得荒谬。
他当然明白她是真情流露,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是难得的真诚。
因为这世上有一种苦,是人一出生便被扔进去的——不求出头,不求功名利禄,只求衣食暖足,只求活着。
还有一种苦,则是跌落了几寸尊严,便痛得像是下了地狱似的。
肯特公爵夫人的苦,显然是后者。
但她也的确是痛的。
他看得出,从“为国育儿的英雄母亲”跌落为“被女儿抛弃的无助寡妇”,这让她真的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
她那些关于冬天、关于漏风、关于洗尿布的描述,也不是编造出来的,而是她心底残存的那点无用尊严,在不断翻搅着她,让她必须找到人倾诉。
她需要一个听得懂,又不会反驳她的家伙。
而亚瑟?
恰好就是那个人罢了。
因为,他懂得保持沉默。
作为苏格兰场的领导者,亚瑟深刻的明白——谁懂得在会议里沉默,谁就已经说服了一半的人。
他懂得,什么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一次微微颔首,甚至一个故意放慢半拍的呼吸,就能让对方感觉自己“被理解了”。
这是一种本能,一种在无人问津的岁月里练出来的本事。
在济贫院的时候,他不会哭,因为哭没人管,他不会喊,因为喊没人听,他不会求,因为求也得不到。
济贫院的经历给了他一笔宝贵的财富,他学会了观察,学会了假装自己也有“感受”。
而这位坐在他面前、浑身裹着锦绣晨装的“可怜母亲”,只是失去了她的权力中心和话语权,便觉得这世道对她太不公平。
唉,怎么会有人活到这么一把年纪,还没有想明白自己不是世界中心这回事?
亚瑟低头,看着她仍紧握着裙褶的手。
那双手其实很漂亮,白皙纤细,即便有皱纹,也维持着某种贵族式的克制与端庄。
至少,这双手比那些洗衣女工冻裂、起泡、浸在肥皂水里生出干皮与血痂的手漂亮多了。
他抬起头,看见肯特公爵夫人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
她吸了吸鼻子,把那点纷乱的情绪收进了眼眶深处,又一次端起那副熟悉的贵妇面容。
亚瑟知道,她需要一句安慰。
他也知道,该说什么。
“我相信女王陛下……仍然记得那些夜晚的炉火,殿下。只是,如今她身边的人太多了,能帮助她回忆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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