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又臭又长但有意外惊喜的副本(1 / 6)
紫色符箓的光芒在郁尧指尖彻底熄灭,反噬之力让他单膝跪地,鲜血从唇角不断滴落,在积尘的地面上晕开暗红的斑点。
失去了所有束缚的烟童阿卯与那未知老妪怨念混合而成的“亡语”
聚合体,爆出惊天动地的咆哮,浓郁的黑色怨气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充斥了整个厅堂。
光线被进一步吞噬,只剩下幽绿灯火在怨气中挣扎,映照出那张牙舞爪、不断扭曲膨胀的恐怖烟影。
然而,这咆哮声中,那童声的哭泣与老妪的哀嚎却异常清晰地交织着,痛苦、愤怒,但更深的是一种仿佛等待了百年,撕心裂肺的迷茫与质问。
它悬浮在半空,没有立刻扑下来将众人撕碎,翻滚的烟雾中,似乎有无数张痛苦的人脸若隐若现,等待着最终的答案或彻底的毁灭。
“快!
用那个小炉子!
煎安神方!”
王越泽嘶哑的喊声打破了这死亡降临前的短暂僵持。
他抱着好不容易扯下的夜交藤和合欢皮,冲向角落那个即将熄灭的炭火小炉。
赵大勇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害怕,用粗壮的手臂护住王越泽,随之一脚踢开挡路的杂物,两人手忙脚乱地将干枯的药材塞进之前熬煮甘草的那个陶罐里。
“水!
需要水!”
沈素带着哭腔喊道,惊慌地看向几乎见底的水缸。
纪怜淮目光扫过药心斋内那个空的小陶罐,心中一动,疾步冲回斋内,拿起那个罐子。
罐底那丝纯净的水汽虽然微弱,但或许就是唯一的希望。
“试试这个,这可能就是无根之水!”
边说着她迅将小陶罐扔给王越泽,对方接过罐子也顾不得多想,将里面残留的淡淡湿气连同可能存在的几滴露水一起倒入了药罐中,然后又从水缸底刮了些浑水凑合。
当炭火被重新吹旺,橘红色的火苗再次舔舐着罐底,出微弱的噼啪声,在这墓地一般的环境中却如同战鼓般敲在每个人心上。
与此同时,纪怜淮转过身,直面那已然庞大,充满毁灭气息的怨灵聚合体。
她没有摆出防御或攻击的姿态,只是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可调动范围内所剩不多的幽冥之力蕴含在声音中,清晰而坚定地,甚至带着一丝悲悯,向着那翻滚的怨气核心喊道:
“阿卯!
听着,我们都知道了,你不是凶手。
你师父留下的笔记就在这里!”
她高举着那几张泛黄的纸页,仿佛那是照亮黑暗的火炬,“是那位大人,是他提供了有毒的‘阴骨粉’,是他篡改了药方!
你师父他……他后来也懊悔无比,但他和你一样,都无力回天。
你不是罪人,阿卯。”
她的声音如同利剑,穿透了怨气的咆哮。
那翻滚的烟雾猛地一滞,童声的哭泣骤然放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颤。
老妪的哀嚎也变成了尖锐的质疑声,仿佛在拷问纪怜淮话语的真实性。
“还有你!”
纪怜淮的目光仿佛能看穿烟雾,锁定那老妪声音的来源,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无论你是谁,也是那场悲剧的受害者。
冤有头、债有主,你真正的仇人不是我们,更不是阿卯!
纠缠于此,折磨一个无辜孩童的灵魂百年,让你的痛苦也延续百年,值得吗?有用吗?心里好受了吗?放下执念,才能得见真相,才能真正的安息。
若你不想安息,也该将利刃对准真正的仇人不是吗!”
怨灵聚合体在这附带着压制性力量的声音里剧烈地波动起来,烟雾时而收缩,时而膨胀,显示出其内部激烈的挣扎。
一时间童声与老妪声相互纠缠争论,那毁灭性的气息虽然依旧恐怖,但似乎变得混乱和犹豫。
纪怜淮的话语,尽管算不得什么灵汤妙药,现实也不会像童话那样主角一顿饭嘴炮就能化险为夷、化厉鬼成善。
但这是一个将真相二字写在题面上的危局,更何况她还有幽稷,至少已经成功为寻找生路争取到了时间。
就在这时,陶罐中的安神方开始沸腾。
夜交藤和合欢皮在水中翻滚,散出一种不同于甘草的、更加清冷、沉静的药香。
这药香并不浓郁,却奇异地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如同山间清泉,缓缓流淌开来,开始中和空气中甜腥的怨气。
药气与浓郁的怨气接触,不再像甘草那样激烈对抗,而是如同柔和的月光穿透乌云,丝丝缕缕地渗透进去。
被药气触及的怨气,狂躁的波动似乎稍稍平复了一丝,虽然微不足道,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开始,仿佛暴戾的灵魂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
“有用!
安神方有用!”
王越泽激动地喊道,小心地控制着火候,生怕火大了烧干药汤,火小了药力不足。
赵大勇见状,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衣,拼命对着小炉子扇风,让药气能更快地弥漫开来。
沈素也鼓起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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