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路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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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夏天,炎热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一样洒在乡间小路上。

那天下午,我打算去村口的小卖部买根冰棍消消暑。就骑着那辆红色自行车出门了,车把上还缠着去年我过生日时系上的蓝色丝带

前面是一段下坡路,我放开车把,享受着风掠过耳朵的呼啸声。

我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独特的鸟。

那是一只我从没见过的鸟,羽毛泛着金属般的蓝光,在阳光下有些刺眼。它从路边的槐树上俯冲下来,几乎擦过我的鼻尖飞过。

\"嘿!\"我慌忙抓住车把,那只蓝鸟却像在逗我玩似的,始终飞在我前方两三米处。

我蹬快了踏板,链条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汗水顺着我的太阳穴滑下来,但我顾不上擦,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抹闪烁的蓝色上。

拐过废弃砖厂的那个急弯时,事情发生得太快了。那只鸟突然一个急转弯,绕过了面前的一堵老旧砖墙。

我赶忙转向,却看见那面灰黄色的围墙像一堵巨大的墓碑朝我压来。我拼命捏住刹车,但已经来不及了。

在撞上前的最后一秒,我看见墙面上有一片暗红色的痕迹,形状像极了张开五指的手掌。

然后我的额头狠狠撞了上去,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我完全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在陷入黑暗前,我听到耳边有人叹气,接着是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像有无数只冰凉的手在拽我的脚踝。

我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家床上了。

奶奶用沾了白酒的棉球擦拭我额头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让我龇牙咧嘴。窗外已经完全黑了,蝉鸣声此起彼伏。

\"小祖宗,你可算醒了。\"奶奶的手指粗糙但温暖,\"怎么骑个车都能撞墙上?要不是李大爷看见把你背回来...\"

我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干得冒烟。

奶奶扶我起来喝了半杯温水,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膝盖肿得老高,擦破的伤口上结着暗红色的血痂。

\"我睡了多久?\"我的声音有些嘶哑。

\"整整六个钟头。\"奶奶摸了摸我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这么烫?\"

那天夜里,我开始发烧。

我的体温一路飙升到39.5度,奶奶用湿毛巾不停地给我擦身,但我的皮肤还是烫得像块火炭。

每次我闭上眼睛,都会看见那面墙上的血手印,它似乎在慢慢扩大,向我伸来。

第二天一早,爸爸从县城赶回来,开车带我去了市里的人民医院。

医生给我做了脑ct、验血、拍x光,最后只开了一堆退烧药和消炎药。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可能是惊吓引起的应激反应。\"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这样对爸爸说,\"休息几天就好了。\"

但是回家后,我的情况变得更糟糕。

高烧一直持续不退,吃药也一刻没停。我开始不停的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我站在一条雾蒙蒙的小路上,远处有个模糊的人影朝我招手。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辨认出他穿着件蓝色上衣,和那只鸟的颜色一模一样。

\"来啊,小朋友。\"他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还带着奇怪的嗡嗡回声,\"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每次我朝他迈出第一步,就会突然惊醒,浑身冷汗。随着梦境重复的次数增加,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

第五天夜里,我在梦中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

那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脸色惨白,蓝色工装衬衫的领口沾着大片褐色的污渍。

他的右半边脑袋凹陷下去,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砸过。

\"叫我张叔叔就好。\"他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你撞的那面墙,就是七年前我出事的地方。我驾驶的卡车刹车失灵了...\"

他用变形的手指点了点自己凹陷的太阳穴,\"一下子就过去了。\"

我的腿像灌了铅,想跑却动弹不得。张叔叔向我伸出手,他的指甲缝里全是黑红色的污垢。

\"我一个人太久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哀伤,\"你来给我做伴儿,好不好?\"

就在他的手指要碰到我的一瞬间,奶奶摇醒了我。

我发现自己正在床上剧烈抽搐,嘴里全是血腥味,我咬破了舌头。

第二天,奶奶没再带我去医院。她翻出压在箱底的红色绸布,包了一小袋米和我的贴身衣物,拉着我去村尾找黄婆婆。

黄婆婆是村里有名的\"看事的\"。她家常年弥漫着檀香和草药混合的古怪气味。

当我把梦里的细节断断续续讲完,黄婆婆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米卦显凶相,\"她抓起那包米撒在香案上,几粒米诡异地立了起来,\"这孩子撞上了'路煞',是个横死的。\"

奶奶倒吸一口冷气,紧紧抓住我的手。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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