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往阿颇勒的路途中(1)(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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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你往里面加了什么,是藏红花吗?”

    若弗鲁瓦的一连串问题将塞萨尔从记忆里拉了回来,他低头看了看那口大锅,锅中的液体正在发出汩汩的响声,大大小小乳白色的水泡不断地破裂又从水底升起,里面的肉块和蔬菜,犹如在水面下起伏的鱼群随着它们翻滚着上上下下。

    猛地一嗅,初时只能被滚热的蒸汽烫伤鼻子,但随之而来的就是香气,不是香料那种刺鼻的气味,而是蕴含在水汽中,仿佛要打破才能嗅到的浓郁甜香,每一缕都是那样的悠长,清晰(若弗鲁瓦甚至可以清晰地辨别出羊肉,野葱,卷心菜的气味),直入肺腑,令人口舌生津。

    “不,”塞萨尔说:“我只是加了一些甜菜根和生姜。”

    “那也很珍贵了。”若弗鲁瓦真诚地说,努力将眼睛睁大,好让自己显得很可爱一些,塞萨尔无奈地看着他绕来绕去,就不肯离开的样子——“你要尝尝味道吗?”

    若弗鲁瓦顿时眉开眼笑,一旁的厨师马上会意地取过一只足有马头大的木碗——几乎是个小水桶了,塞萨尔提起大勺,满满地给他盛了一碗羊肉和卷心菜,圣殿骑士接过,马上就跑出了厨房,一眨眼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或许是个又安静又舒服的角落——匆匆忙忙地在开餐前将这份特别的加菜吃完,用他的话来说,他只是代骑士们尝尝味道,以免塞萨尔因为不熟悉他们的口味而犯了错。这种说法当然会叫骑士们嗤之以鼻——每一个骑士,无论是圣殿、善堂还是圣墓,在这个时候肯定是相当一致的同仇敌忾。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若弗鲁瓦一边吞咽着美味的肉汤,一边感叹道,“若是在我的故乡吃到这种汤,我可未必会跑到亚拉萨路来。”他不太恭敬地说道,不过他也真是没想到,塞萨尔居然会用这个手段来消除团队中有些僵硬和紧绷的气氛。

    鲍德温的初心当然是好的,但他忽略了自己的身份,亚拉萨路的国王,还有之前的加利利海之战——它是十字军近几年来取得的唯一一场胜利,而且这场胜利几乎可以被判定为一桩圣迹,在此之前,谁能想到努尔丁的数万大军竟然会被几百个骑士在一夜之间击溃了,就连努尔丁自己都不幸坠马身亡,成了这位年轻国王脚下的一块基石。

    又或者是说,他对塞萨尔有着盲目的信心,认为他可以处理得好所有事情,包括这九十个骑士以及他们带着的扈从,武装侍从和仆人。

    在这些骑士中,固然有一些曾经跟随阿马里克一世远征埃及,甚至还有几个在战场上受过塞萨尔的恩惠,他们毫无疑问是站在塞萨尔这边的。

    但在十字军主力北上远征姆莱大败后,为了弥补损失,三大骑士团不约而同的调拨了一部分原先驻守在边远战线上的成员,又招募了一部分新人。这些人即便听闻过塞萨尔的事情,也会被那些感觉更像是教士们编造出来的圣迹般荒谬的事情弄得晕头转向。

    什么?他原先只是个奴隶,逃到了阿马里克一世的马前才终于获救?什么?他成了鲍德温的仆从只用了几天,就让王子对他言听计从?什么,他竟然能够和王子一同参加拣选仪式。而这场拣选仪式,他们明明应当在圣殿教堂中完成,第二天一早,人们却发现他们在圣墓前沉睡?

    什么?王子获得了圣乔治之矛,虽然罕见但也并不令人意外,但他身边的侍从也能获得并不逊色于任何一个伯爵或者公爵之子的眷顾?什么?他们还不到十四岁的时候就成为了扈从,紧接着被拔作为见习骑士,然后就是远征的战场上,垂死的国王为他们举行了授剑仪式,让他们在一些人还在城堡喂猪的年龄成为了骑士?

    什么?新王将他视作兄弟,发了对等的誓言,不不不,他居然真是新王的兄弟?他是被囚禁在努尔丁城堡中的约瑟林三世的独生子?还有什么出生证书上的掌纹,一笔价值二十万金币的财产等等等等诸如此类,他们都要怀疑,这里面至少有一部分是新王为了将这个仆人抬升到一个原不属于他的位置而特意造出来的谎话。

    他们对他充满了疑惑与猜想,虽然不至于直接上前挑衅,但更多的还是保持着观察与疏离的态度,更不用说,也不知道鲍德温四世王是如何的灵机一动,居然想到三大骑士团中抽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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