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6章 因为不像而独特吗?(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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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仅仅是客观的形容。

所以,眼前它究竟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很有所谓,只是不愿意表达出来呢?

谢莉尔笑了笑,放在瑟菲斯头顶的手很自然地往下移动,轻轻挠动着它的下巴,像往常一样与它嬉戏,同时口中道:“就算你不想离开这里,莫非就没有想要前往的地方吗?比如……亚述?”

如果找不到离开的理由,那就找到必须出发的理由吧。

“你是从妖精宝剑的魔力中诞生的,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妖精的一类,既然如此,乐园乡亚述便是你的故乡。”谢莉尔轻声道:“所有妖精最终都会回归故乡,正如所有河流最终都将汇入大海。亚托利加没有河,只有渺无止境的风沙,所以,这里不是你的故乡啊,瑟菲斯。”

话音落下,走廊里一片寂静。

瑟菲斯没有如往常般立刻发出回应的低鸣,它依旧蹲坐在石座上,湖泊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凝视着谢莉尔,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故作镇定的外表,直抵内心深处的情感。但谢莉尔迎着它的注视,毫不动摇,连半秒钟的迟疑或退避都没有。

数秒的沉默被拉扯得无比漫长,走廊上安静地连沙子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从中细数时间流逝的痕迹。终于,瑟菲斯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人性化的无奈,似乎觉得这是一种很任性的做法,但自己却难以拒绝。它轻轻地叫了一声,像是在说: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定……

那么,没有人可以动摇。

因为越是天真、越是理想主义、越是不切实际的人,有时候反而越坚定,这是瑟菲斯与人类——尤其是眼前这位少女相处多年后得出的经验之谈。

谢莉尔高兴地笑了:“谢谢,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的,瑟菲斯。到了亚述后,记得代我向女王陛下问好。”

瑟菲斯没有回应,而是轻盈地跃下石座,尾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深深地看了谢莉尔一眼,随即转身,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中。

谢莉尔独自站在原地,良久未动。远方的雷声隐隐滚过天际,对于亚托利加来说,暴风雨是极为罕有的天气,历史上寥寥无几的雷雨天气都被描述为“神的怒火”,然而如果神明从未在意过这片土地的人民,又有什么资格因他们的选择而愤怒呢?

寒意一点点渗入肌肤,昭示着雨的前奏。

……

瑟菲斯无声地穿梭在黑火要塞幽暗的廊道中,石壁两侧的火把在骤然增强的风势中明灭不定,将它似狮似猫的身影在斑驳的墙面上拉长又揉碎。它没有回头,却仿佛仍能看见谢莉尔独自立于走廊尽头的身影,纤细却又坚韧,一如地底扎根的藤蔓。

走出要塞厚重的大门,一股裹挟着沙尘的干燥狂风扑面而来,亚托利加的天空此刻阴沉得可怕。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向地平线,远方畸形的岩山仿佛一张巨口,吞噬着本就稀薄的天光。瑟菲斯跃上门前一块风蚀严重的巨岩,琥珀色的竖瞳静静扫过这片它守护了二十年的土地。费瑟大矿井的喧嚣正被风声掩盖,只余一片山雨欲来的死寂。

“能力有限的人,就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它不自觉地回想起谢莉尔带着些许自嘲意味的评判,那位灰色头发的少女大抵是妖精宝剑诞生以来最不自信的持有者了。

瑟菲斯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是,虽然它是从谢莉尔成为妖精宝剑西德拉丝的主人后,才因吸收了足够的魔力而凝聚成形,但实际上早在英雄伊塔洛思屠龙的年代,它便已经拥有了自我意识,一直藏身于宝剑之中,静默地注视着尘世间的变化。它曾被龙血浸染,亦曾与邪神的力量抗争,保持自我意识;曾见证过费瑟大矿井的矿工如何从最底层一路冲上地面,迎来新生,也曾看着灰发少女临危受命,肩负起一个原本没有想要承担的责任……

在它漫长的、与妖精宝剑西德拉丝同在的岁月里,它见证过三位持有者的光芒。

片翼的屠龙者伊塔洛思,她的身影如同撕裂乌云的雷霆,又像降临人世的天使。瑟菲斯仍记得她手持西德拉丝,直面山岳般古龙时的姿态,信念纯粹,剑光所指,连星辰亦要为之让路。那是英雄的史诗,光芒万丈,足以照亮一个时代;而谢莉尔的兄长,圣战军最初的领袖,他的光芒不似伊塔洛思那般耀眼夺目,却如同不灭的篝火,温暖而坚定。瑟菲斯记得他在无数个疲惫的夜晚,对着地图与追随者们侃侃而谈,他的声音能驱散绝望,他的信念能将散沙凝聚成磐石。他是旗帜,是指引方向的灯光。

而谢莉尔……她接手时,圣战军已是风雨飘摇。没有屠龙的伟力,没有兄长那般近乎魔力的人格魅力。她就像一名谨慎的矿工,在黑暗的矿脉中一点点敲打,维持着那一点微弱的火种不至熄灭。她会犹豫,会彷徨,会将希望寄托于传说,会在无人的角落流露出脆弱。她不像前两者那样,生来仿佛就为了成就某种伟业。

可是,瑟菲斯想,正是因为“不像”,才构成了独一无二的谢莉尔。

伊塔洛思为了族群与信念挥剑,兄长为了理想与自由奔走,他们都着眼于宏大与高远的目标。而谢莉尔,她会记得每一个牺牲战士的名字,会为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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