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更坏的消息:敌人之外还有敌人(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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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不再试图消灭幽陵君,而是与其共存??以铭记对抗遗忘,以光明照见黑暗,以不灭的守望压制那永难根除的恶源。
从此以后,镇山不再仅仅是一座仙门圣地,而成了某种象征:一个活着的记忆容器,一处承载苍生悲愿的精神图腾。
而在人间,变化也在悄然发生。
三年后,东海渔村出现一位神秘老翁,每日黄昏坐于礁石之上,手持一尾金色鲤鱼骨笛,吹奏一支无人听懂的曲调。据说凡听过此曲者,梦中必见青山流水,亲人含笑相迎,醒来后心中郁结尽消。有人称他为“送子公”,说他是天上派来引渡亡魂的使者;也有人说,他其实是镇山失传已久的护法灵官,专为超度含冤而死者而来。
五年后,北境边关突降大雪,一支巡逻小队被困暴风之中。正当众人绝望之际,忽见远处雪原上浮现一行脚印,深而不没,蜿蜒如龙,一路引领他们走出死地。带队校尉事后回忆:“那脚印……像是赤足所留,可每一步落下,都有金光一闪,似有人背着什么重物前行。”
十年后,朝廷修订史典,原本早已湮灭的“南疆女将案”被人重新提起。一名年轻御史冒死上书,呈交一份据说是从古庙废墟中发现的兵符与战报,详述当年魔潮来袭时苏挽晴率军死守三月、粮尽援绝仍不退半步的壮烈事迹。皇帝震怒,追封其为“忠烈昭义夫人”,并在长安立祠祭祀。当夜,京城暴雨倾盆,祠堂屋檐下却站着一名披甲女子虚影,久久不散,直至第一缕阳光照在新刻的牌位上。
又十二年,镇山脚下建起一座学堂,专收贫寒子弟。教书先生是个盲眼老人,但从不许人怜悯他。他常说:“我看不见,但我知道每个孩子心里都有一条鱼,只要用心喂养,总有一天会跃出浊浪。”学生们不知他来历,只知他授课时常哼一首小调:
>“送君千里终须别,
>化作青山不说谢……”
直到某个月圆之夜,一名顽童偷偷跟踪他至湖边,只见老人脱鞋走入浅水,身影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道金光没入湖心。次日清晨,湖畔多了一尊石像??面容模糊,唯有一尾鲤鱼盘绕肩头,栩栩如生。
岁月流转,世事更迭。
曾经参与过那场生死之战的人们一个个离去。镇山王寿元耗尽,坐化前将掌门之位传予一位资质平平却心性纯良的弟子,并留下一句话:“真正的强者,不在灵力高低,而在能否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哭声。”
毕泽的哥哥毕昭之名,如今已被刻入千家万户的族谱之中,许多家族甚至奉其为先祖英灵,每逢清明必焚香祭拜。而那位曾误报军情致陈十三被斩的将领后代,主动前往北境戍边三十年,临终前写下遗书:“吾祖铸错,吾以一生赎之。”
最令人称奇的是,每逢灾厄将至??无论是瘟疫蔓延、洪水肆虐,还是战乱初起??总会有渔歌自各地湖泊河流传来,歌词不尽相同,却皆含一句:
>“若问此生长恨事,一念不忘是归家。”
人们开始相信,世上真有一位无形之神,在默默守护着所有漂泊的灵魂。
而这一切,游鸣都看在眼里。
他无法言语,也不能现身,但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化身为山,并非牺牲,而是一种更深的参与。他不再是那个奔跑在风雪中的少年,而是成了大地的一部分,成了黎明前最温柔的那一缕光,成了母亲哄孩子入睡时哼唱的摇篮曲,成了老兵抚摸旧刀时眼角闪过的泪花。
一日,一名少女独自来到无字碑前。
她穿着粗布衣裳,背篓里装着草药,眉宇间透着倔强与疲惫。她在碑前跪下,低声说道:“我叫柳芷,是柳青禾的第七代孙女。祖上传下一句话:‘若有朝一日能行医济世,莫忘回报苍生。’我这些年走遍山村,治过天花,救过难产,可总觉得还不够……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她抬起头,望着天空,喃喃道:“奶奶,我该怎么办?”
风起了。
一片落叶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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