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封 分斤拨两的暖意(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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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波妞:

此刻,你正蹲在玄关拆快递,美工刀划开纸箱的声音“刺啦”

响,像撕开一块刚烤好的酥饼。

我数着你脚边堆起的泡沫碎,突然想写写那些藏在斤两里的计较——原是比天平更准的度量,称得出日子该有的模样。

上周三的雨下得黏糊,像被揉皱的棉絮浸了水,沉甸甸地压在窗玻璃上。

我蜷在沙里刷手机,取件码跳出来时,尾号那串数字突然晃了眼——

是你生日的后两位,3和7,像两颗挨得很近的星星。

窗外的雨丝斜斜地织着,把楼下的月季丛泡得亮,叶片上的水珠滚来滚去,总也掉不下来。

我对着那串数字愣了愣,想起去年你生日,我也是在这样的雨天,抱着个半人高的蛋糕往家跑。

蛋糕盒边角被雨水洇得皱,你开门时笑着捏我冻红的鼻尖:

“傻不傻呀,订个外卖多好?”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刚洗过的头,梢还在滴水,落在棉质睡衣上,洇出小小的深色圆点。

雨声里混着你敲击键盘的“嗒嗒”

声,从书房门缝钻出来,像在数着时间的节拍。

我突然想,这取件码大概是老天爷在偷懒,连随机数字都懒得编,偏要拣个我们都眼熟的,好让我有个由头,冲你喊那句:

“帮我取下快递呗?”

我听见你敲击键盘的声音顿了顿,接着是转椅“吱呀”

的转动声。

你倚在书房门框上,银边眼镜滑到鼻尖,鼻梁被压出道浅痕,指腹正按在那道印子上轻轻揉着,像在给酸胀的骨头松绑。

袖口沾着一点溶咖啡的褐色渍痕——早上冲的那杯,现在早该凉透了。

窗外的雨还在敲玻璃,你睫毛上像挂着一层水汽,眼神有点直,落在我身后的白墙上,却没真的聚焦。

我知道你又对着代码盯了一下午。

那些弯弯曲曲的字符,准是在你眼里织成了网,不然,你不会连我拽毛巾的动作,都看慢了半拍。

“眼镜快掉了。”

我伸手想帮你推上去,指尖刚碰到镜架。

你突然眨了眨眼,像是刚从代码海里游上岸,喉结动了动才出声:

“等会儿,刚想到个逻辑……”

话说到一半又停住,自己抬手把眼镜推回去,指腹蹭过镜片,留下一道浅浅的指纹,“喊我干嘛?”

那语气里还带着一点没回过神的钝,像一台刚从高运转里停下来的机器,齿轮还在嗡嗡地余震。

可我瞅着你眼下那圈淡淡的青,突然觉得那些让你头疼的代码,倒像是我们之间的小暗号。

它让你皱眉,却也让我知道,你揉鼻梁的这个动作里,藏着多少想把日子过安稳的认真。

“你离电梯比我近三步。”

你抬抬下巴,示意我看玄关的感应灯,“上周那箱书,我抱上来时差点撞翻王阿姨的菜篮子。”

“可我刚洗完头!”

我拽着毛巾擦梢,水珠滴在地板上,晕开小小的圈,“出去一趟又得重吹,你反正要去扔垃圾,顺路嘛。”

你突然笑了,弯腰从鞋柜上拿起我的圈,帮我把碎拢到脑后。

指尖蹭过耳廓,带着一点键盘的凉意:

“上周是谁说‘取快递是成年人的浪漫’?现在倒成了负担。”

正争执时,你袜子后跟磨出的小洞突然晃进我眼里,像一块被啃过的月亮,缺了个角还倔强地沾着线头,藏不住的窘迫里,偏带着一点可爱的憨气。

“又穿破一双?”

我拎起沙上的针线篮。

你却慌忙摆手,皮鞋都没穿稳就往客厅躲:

“别别,缝完像贴了一块补丁,同事该笑我‘老派’了。”

“老派怎么了?”

我拽住你后腰的衣摆,把你拉回沙。

阳光从纱帘透进来,在你手背上织了一层金网,“我外婆说,会补袜子的男人最靠谱。”

你被我按在沙上,乖乖伸过脚,脚趾蜷了蜷,像被挠痒的猫。

针线穿过布料时“沙沙”

响,你突然低头,鼻尖差点蹭到我手背:

“其实……破洞是上周帮楼下张奶奶搬花架勾的。”

语气里藏着一点小得意,像在邀功。

我故意把线拽紧些,看你疼得龇牙咧嘴又不敢吱声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知道了,我们刘大同志最乐于助人。”

针脚歪歪扭扭像爬着一串小蜈蚣,你却盯着看了半天,突然说:“比我妈缝的好看。”

手机“叮咚”

响,是快递站的短信:

“您有一件1okg的包裹已到。”

你扬了扬手机,眼里的光比感应灯还亮:

“十公斤,归我。”

说着抓起钥匙往门口走,拖鞋在地板上“啪嗒啪嗒”

响,像一只急着出门的雀。

等你抱着纸箱回来时,胳膊肘里还夹着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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