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封 不设防的棱角与真心(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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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波妞:

咖啡馆的玻璃门被风撞得叮咚作响时,我正用吸管戳着杯底的珍珠。

你朋友阿哲那句“女生就是爱计较”

像一根细针,扎在我耳膜上迟迟不肯退去。

你刚把他送出门,西装袖口沾着一点蛋糕奶油——是阿哲比划着辩解“不过是一句玩笑”

时,故意蹭上去的,那抹乳白在深灰面料上,显得格外刺眼。

“至于吗?”

你扯松领带坐下,指尖在桌面划了一道浅弧,语气里带着惯常的调和,“阿哲就这性子,直肠子没坏心,你这不是小题大做吗?”

我捏着吸管的手猛地收紧,塑料管壁被捏出三道白痕。

上周,他借你的设计稿去竞标,转头就对外宣称是自己熬夜的成果,你说“朋友间别较真”

前晚聚餐,他当着满桌人说“你女朋友看着文静,怎么这么爱挑刺”

,你只顾着给我夹菜,低声说“别理他,喝你的汤”

可那汤的温度,早就被那句刺人的话浇凉了。

“是小题大做吗?”

我盯着你衬衫第二颗纽扣——那是我上周帮你缝的,线脚还带着一点歪,像此刻我拧在一起的心。

“他偷你创意时你说‘朋友间别较真’,他戳我痛处时你说‘开玩笑而已’,那我呢?我不舒服也得憋着?”

话没说完,眼泪就砸在桌面上,溅起的奶茶渍像一朵突然绽开的灰玫瑰。

你慌得手忙脚乱,碰倒的糖罐滚到桌底,砂糖撒了一地,像谁不小心打翻了银河。

你笨拙地抽纸巾,指尖擦过我脸颊时,带起一阵温热的风。

那温度让我想起小时候外婆哄我时的手掌,可你嘴里还在念叨:

“别哭啊……阿哲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哭的不是阿哲!”

我终于吼出声,声音在空荡的咖啡馆里荡出回音,“是你!

你总说‘别计较’,可你知不知道,你的退让在他眼里就是纵容?你的‘大度’,早就成了刺向我的刀!”

你愣住了,像被按了暂停键,半晌才讷讷地说:

“我……我以为这样能护着你……”

“护我?”

我笑出泪来,“你护着我的方式,就是让我吞下所有委屈吗?”

你突然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我以为你要生气,却见你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只留下一句“等我”

玻璃窗上的雨痕里,你的影子在便利店门口晃了晃,手里举着一杯冒着白气的奶茶——

是街角那家老字号的,三分糖加奶盖,杯套上还印着褪色的小猫1ogo,那是我第一次跟你提过喜欢的味道。

“刚出锅的,奶盖还没化。”

你把奶茶往我手里塞,掌心的温度烫得人指尖麻,指节处沾着一点泥灰,像是跑太快摔了跤。

“我问过老板娘了,她说加了双倍珍珠,你上次说不够嚼。”

吸管戳进去的瞬间,甜腻的奶味漫上来,却压不住喉咙口的涩。

我吸了一口珍珠,含糊着说:“他总拿你当软柿子捏,你为什么总让着他?”

你突然蹲在我面前,膝盖顶着我的椅子腿,像一只认错的大型犬。

“小时候我爸总说,朋友要互相担待,他爸妈走得早,跟着奶奶过,说话冲是没人教他分寸。”

你指尖蹭过我手背,那里还留着刚才捏吸管的红印,“但我刚才跑回来的路上想通了——没分寸不是借口,纵容才是错。

你受委屈了,比我自己被欺负还难受。”

我看着你耳尖红得像被奶盖泡过,突然想起外婆樟木箱里的信。

1978年的信纸上,外公写“同事借了我的粮票没还,你别气,我再去领”

,外婆回信时在旁边画了一个叉,写“该要就得要,你的好得给懂的人”

原来“真诚”

从不是卸下铠甲的退让,是像外婆那样——

她清楚外公总把“朋友难处”

挂在嘴边的软,却更懂得在他被人占了便宜时,把那句“该要的得要”

说得比谁都硬。

樟木箱里的信纸上,她画的那个红叉比任何情话都分明:护着身边人的棱角,才是给日子最结实的铠甲。

就像老座钟的摆锤,既得懂得为彼此的软肋轻轻晃,更要在风雨来时,稳稳托住对方不肯弯的脊梁。

你正用纸巾擦我洒在桌上的奶茶,动作轻得像在拂去花瓣上的露水。

“其实我早烦他了,”

你突然说,声音低得像怕被风听见,“上次他说你坏话,我回去就跟他吵了一架,摔了他的啤酒瓶。

只是没告诉你,怕你觉得我小题大做。”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在你突然掏出的便签纸上。

你笔尖在上面划得沙沙响:

“1设计稿版权登记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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