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简朴的婚礼(2 / 3)
肉炖了俩小时,烂乎,不塞牙!”盆里的红烧肉块头均匀,皮上泛着油亮的红光,筷子一戳就能透,肉香混着酱油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小餐厅。
后面端上来的糖醋鱼也不含糊,琥珀色的汁儿裹着鱼肉,上面撒了点翠绿的葱花,看着就有食欲;炒青菜是早上刚从食堂后院菜地里摘的,还带着点露水的清爽,炒的时候放了点蒜末,香得很;鸡蛋汤里打了细细的蛋花,撒了点虾皮,鲜得能多喝两碗。
大家围着桌子坐,有的端着搪瓷碗蹲在门口吃,有的挤在一张桌上,筷子碰得叮当响。车间的李师傅夹了块红烧肉,边嚼边说:“这肉比我家老婆子炖的还香!大师傅,您这手艺得教我两手!”大师傅在灶台后笑着应:“没问题!以后你家办喜事,我来帮忙!”
笑声、说话声、筷子碰撞的声音混在一起,没有乐队伴奏,却比任何音乐都更动人——那是普通人最真实的热闹,是日子里该有的烟火气。
下午三点多,太阳慢慢往西斜,宴会才算散场。陈凡牵着冉秋叶的手往筒子楼走,路上遇到不少熟人:楼下卖早点的王阿姨正收摊子,看见他们赶紧从蒸笼里拿出两个刚炸好的油饼,用油纸包着递过来:“刚出锅的,热乎!拿着路上吃!”;隔壁单元的张奶奶坐在门口晒太阳,看见他们就笑着说:“这不是小陈和冉老师嘛!新婚快乐啊!以后常来奶奶家坐!”
走到筒子楼门口,传达室的刘大爷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赶紧从抽屉里翻出个铁盒子——里面装着各种水果糖,是他平时给来送信的孩子准备的。他挑了两块包装最完整的大白兔奶糖,塞到冉秋叶手里,笑得满脸皱纹:“姑娘拿着,沾沾你们的喜气!甜甜蜜蜜的!”
冉秋叶接过糖,连声道谢,手里的糖纸硌得手心有点痒,心里却暖烘烘的。
筒子楼的新房在三楼,陈凡推开门的瞬间,暖黄的灯光就倾泻而出,裹了两人一身。墙上的大红喜字剪得不算规整,边角还有点毛糙,是冉秋叶的同事李老师昨天晚上在宿舍剪的,剪坏了三个才成,还特意用红漆描了边,看着格外喜庆;靠窗的木床是厂里木工班给打的,床头还刻了个简单的“喜”字,床上铺着的碎花被是冉母用自己攒了半年的布票扯的布,浅蓝底的小碎花,一针一线缝的,被角叠得方方正正,露出里面雪白的棉絮;床旁边的木桌上摆着大家送的礼物,整整齐齐的——张工送的上海牌收音机是黑色的机身,上面贴的“新婚快乐”是用红漆写的,还特意提前调好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频道;钱工爱人织的米色围巾叠得像块方糖,毛线是软乎乎的羊毛,织了菱形的花纹,摸着手感很好;车间师傅们凑钱买的暖水瓶是绿色的外壳,印着“劳动最光荣”的红字,擦得锃亮,能照见人影。
“累了吧?”陈凡反手关上门,伸手帮冉秋叶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她今天穿了双新做的黑布鞋,鞋底是纳的千层底,虽然舒服,但站了大半天,脚踝还是肿了,裤脚往下捋的时候,能看见脚踝处有点泛红。
冉秋叶摇摇头,指尖轻轻划过桌角的收音机,指尖碰到冰凉的机身,心里却热得很,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不累,今天真的很开心。你看,张工特意给收音机调了台,钱工爱人织的围巾也好看,还有孩子们送的画……大家都这么为我们高兴。”
她转过身,鬓角的碎发沾了点汗,贴在脸颊上,却笑得比头顶的暖灯还亮,眼里的光像是盛了星星。
陈凡看着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弯腰蹲下身,膝盖不小心碰到了床腿,发出“咚”的一声轻响,他没在意,轻轻握住冉秋叶的脚踝,能感觉到皮肤有点发烫,脚踝处肿了一小块,他用指腹轻轻按了按,动作很轻,怕弄疼她:“明天早上我给你煮点热水泡泡脚,再放两片生姜,能消肿。”
他起身的时候,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糖盒——是个玻璃做的圆盒子,里面装满了大白兔奶糖。“哗啦”一声,糖滚了一地,有的滚到了床底下,有的停在椅子脚边,还有一颗滚到了冉秋叶的脚边。
陈凡赶紧蹲下去捡,嘴里还念叨着“小心别踩着”。冉秋叶也跟着蹲下来,两人的手同时伸向了那颗滚到脚边的糖——陈凡的指尖蹭到了她的指尖,都是暖的,带着点薄汗。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冉秋叶的脸颊还带着点红,像是熟透的苹果。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筒子楼里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有的窗户里映出炒菜的人影,有的传来孩子的哭闹声,还有人在楼道里喊“吃饭了”,声音裹着烟火气,慢慢飘进屋里。
陈凡把捡起来的糖一个个放进盒子里,冉秋叶则坐在床边,轻轻摸着身上的枣红色灯芯绒外套——这是冉母特意托人从市里扯的布,袖口缝了圈细细的白边,怕她穿着磨皮肤。她的嘴角还带着笑意,手指划过袖口的白边,心里满是踏实。
“今天的菜好吃吗?”冉秋叶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是怕打破屋里的安静。“好吃,”陈凡在她身边坐下,身上还带着点外面的凉气,却很快被屋里的暖灯烘热了,“尤其是红烧肉,比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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