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再见卡卡瓦夏（1 / 2）

黄泉转过身，目光落在砂金身上，语气坚定。

“我从不这么认为，你也一样。”

“可「虚无」的确笼罩着你我还有每一个人。”

“也正因如此，它才没有意义。”

黄泉的话像一颗石子，在黑海中激起微澜。

砂金转身，看向身后吞噬一切的黑洞“——但它仍在那里。”

“倘若命运的骰子从来都被灌了铅，那就是我们命定的归宿，我们又为何要与之相抗？”

“我的回答未必能消解你的困惑，因为这份困惑伴你一路走来，早已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黄泉缓缓开口。

“但你说过，「睡眠是死亡的预言」。

生命为何会沉睡？因为我们尚未准备好迎接死亡。”

“所以你也该明白，我们为何想要做好准备。”

“就算结局早已注定，那也无妨——人改变不了的事太多。”

“但在此之前，在走向结局的路上，人能做的事同样很多。”

“而「结局」也会因此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意义。”

“看看你的口袋吧，你的朋友早就把答案交给你了。”

黄泉留下这句话，末了添了句，“祝你好运。”

随着话音消散，她的身影渐渐融入身后的黑暗，归于虚无。

砂金望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缓缓从口袋里摸出拉帝奥曾交给自己的小东西——打开后里面是一张折叠的纸条，更像一纸简短的医嘱。

纸条上的字迹清晰：“梦中不可能之事，并非「死亡」，而是沉眠。

活下去。

祝你好运。”

“答案拉帝奥早就给我了。”

砂金轻声笑了，眼底的迷茫散去几分，“那我也该走了。”

就在他要告别这黑白世界时，一道小小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前方——是卡卡瓦夏。

“先生你要走了吗？你最后还是选择离开这座梦境？”

卡卡瓦夏问道。

砂金蹲下身，与他平视。

“对。

因为他们不在这里爸爸、妈妈、姐姐”

“那他们在哪儿？”

“他们在每个人都会去往的地方，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也要到那里去？”

“我总有一天会走到那里，但不是现在。”

砂金的声音放柔。

“会有那么一天，当天上再度落下雨，我会听见母神的呼唤，知道命运的时刻已至，那时我便会去和家人重逢。”

“所以在那一刻到来前我应当做好「准备」。”

“准备好什么？”

“准备好面对他们，卡卡瓦夏，成为他们的骄傲。”

“我想，你会做到的！

加油！”

卡卡瓦夏用力点头。

“当然。

因为我是圣母神赐福的孩子。”

砂金笑了笑，随即又有些无奈，“但我看起来还是很紧张”

“我也这么觉得，也许只有你能帮我个忙了”

砂金缓缓蹲下，轻轻摘下自己的帽子，伸手摸了摸卡卡瓦夏的脑袋，“最后一次，我们来「对掌」吧？”

“你要出了吗？”

卡卡瓦夏眨了眨眼。

“嗯。”

砂金伸出左手，稳稳停在两人中间。

卡卡瓦夏没有犹豫，立刻伸出稚嫩的左手，带着孩子特有的柔软与温暖，轻轻贴在他的掌间。

“「愿母神三度为你阖眼」”

砂金轻声念道。

卡卡瓦夏跟着开口，两人的声音渐渐重叠：

“「令你的血脉永远鼓动」”

“「旅途永远坦然」”

“「诡计永不败露。

」”

话音落，砂金将帽子留在卡卡瓦夏身边，站起身，朝着黑洞的方向走去。

他背着卡卡瓦夏挥了挥手，手臂在空中轻轻摆动。

“我们将在「卡卡瓦」的极光下重逢。”

卡卡瓦夏的声音远远传来，在寂静的世界里格外清晰。

砂金脚步未停，只回头扬声道。

“再见，卡卡瓦夏。”

卡卡瓦夏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歪着小脑袋笑了，笑容里有不舍，也有期待。

很快，光芒从他体内四散而出，像无数金色丝线蔓延开来，最后化作一撮星光，消散在黑白世界中。

那顶留下的帽子，也随着星光飘向远空。

同一时刻，忆域深处。

星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可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我这是在哪儿？这又是谁的视角？”

混乱的回忆渐渐清晰——几分钟前，砂金动最后的攻势，金色筹码雨倾盆而下；黄泉拔刀斩出，砰——

——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斩断了她的「存护」，周遭时空瞬间停滞，她的思绪拧成一团，感官失灵，只有重力拉扯着大脑在黑暗中不断下坠

直到一簇温暖的火光将她拥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