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丞相公子的小书童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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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的晨光还未穿透云层,丞相府已忙碌起来。

楚星焕为程砚舟系着玉带,忽听院外一阵骚动。

程夫人带着四个粗使婆子闯进来,腕间佛珠碰撞声如冰雹砸地。

"

楚星焕调去庄子上管账。

"

老夫人声音比佛珠还冷,"

即刻启程。

"

楚星焕手指一颤,玉带掉到了地上。

程砚舟抬脚踩住玉带,面色阴沉如墨:"

谁下的令?"

"

你父亲。

"

程夫人目光扫过楚星焕颈侧的红痕,"

庄子上缺个识字的,横竖"

她嘴角扯出个冷笑,"

不过是个书童。

"

楚星焕垂退后一步,撞翻了案上的雄黄酒。

酒液泼在程砚舟新换的袍角上,洇出狰狞的黄痕。

公子却纹丝不动,只死死盯着母亲:"

他若走,儿子便不考这状元。

"

满屋仆役倒吸一口凉气。

程夫人佛珠"

啪"

地断了,檀木珠子滚了一地:"

为了个奴才?"

"

为了我的心。

"

程砚舟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钉,"

母亲不是常教导,做人要凭良心么?"

程夫人脸色煞白,突然扬手。

楚星焕下意识上前一步,那记耳光便重重落在他脸上。

火辣辣的疼,嘴里泛起铁锈味,他抿着唇咽下去,依旧站得笔直。

"

好一对痴情种!

"

程夫人尖笑,"

来人,押他上马车!

"

粗使婆子一拥而上。

楚星焕没挣扎,只在被拖出门槛时回头望了一眼。

程砚舟站在原地,双手攥得指节白,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慌乱。

那眼神比耳光更疼,疼得他五脏六腑都绞起来。

马车穿过闹市,窗外飘来粽叶香。

楚星焕摸着袖中的荷包,里头装着程砚舟今晨塞给他的纸条:"

等我"

简简单单两个字,墨迹力透纸背,像某种誓言。

庄子在城北三十里,是程家祖产。

管事见他来了,阴阳怪气地引到间潮湿的厢房:"

账本明日送来,楚先生好好看。

"

夜雨来得突然。

楚星焕倚窗听着雨打芭蕉,忽然想起去年端午,程砚舟非要吃他包的粽子,结果米没熟,公子却硬是咽下去,还说"

甜"

雨越下越大。

楚星焕刚要点灯,忽听窗外"

咚"

的一声闷响。

推开窗,雨幕中立着个黑影。

是公子。

程砚舟浑身湿透地站在窗外,手里紧攥着什么,指节因用力而白。

"

公子?!

"

程砚舟翻窗而入,带进一室风雨。

他抖开手里的东西,露出里面裹着的楚星焕抄的诗集。

纸页被雨水浸透,墨迹晕染如泪痕。

"

《邶风·击鼓》。

"

程砚舟声音嘶哑,"

背给我听。

"

楚星焕喉头紧:"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

嗓子突然哽住。

"

与子偕老。

"

程砚舟将湿漉漉的诗集按在他心口:"

我跪了父亲一夜。

"

雨水顺着公子下巴滴在诗集上。

"

他说,若我中状元,便准我们"

话未说完,门被猛地踹开。

庄头举着火把闯进来,身后跟着四个拿棍棒的长工:"

夫人料得不错,果然来私会了!

"

程砚舟将楚星焕护在身后,眼神凶得像头狼:"

谁敢动他?"

"

公子恕罪!

"

庄头嘴上告饶,却使眼色让人围上来,"

老夫人吩咐,这奴才若不安分,就打断腿"

"

打断腿?"

程砚舟冷笑,突然从腰间拔出匕,"

来,往这儿捅。

"

他抓着庄头的手往自己心口带,"

看看明日圣上问起新科状元怎么死的,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

庄头吓得跪倒在地。

程砚舟趁机拽着楚星焕冲出屋子,两人在雨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

楚星焕的衣带散了,程砚舟的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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