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受罪”(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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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府

    “清寒…清寒…我的清寒啊…”

    牧老妈坐在牧府的藤椅上,手里攥着儿子临走前穿的白衣。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印子,一声声唤得人心头发紧。

    她望着门外空荡荡的庭院,去年此时,清寒还在这里练剑,如今却远在涂山,连伤得重不重都瞧不见。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喘不过气。

    牧老爹站在一旁,粗粝的手掌捏着刚从涂山捎来的字条,指腹反复摩挲着“已无性命之忧”几个字。

    他看着娘子哭得几乎站不稳,眼眶也渐渐漫上水汽,视线落在空荡荡的西厢房。

    那是清寒住了十几年的屋子,可屋里却没了少年郎的身影。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牵挂,缓步走到牧老妈身边,轻轻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

    “没事的…没事的,别揪心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安稳些。

    “那翠玉灵医术高明,不会骗咱们的,她捎信来说,咱儿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好好休养,恢复一个月就好了。”

    话虽这么说,可他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见不到儿子的面,再多的安慰,也解不开她心底的牵挂。

    “可是…可是他会多疼啊!”

    牧老妈猛地攥紧了手里的白衣。

    她的哭声陡然拔高,又很快噎在喉咙里,变成细碎的呜咽。

    “他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受过伤,摔一跤我都要捧着他的膝盖吹半天,我捧手心怕碎了,含嘴里怕化了,怎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甚至…甚至差点就见不到了!”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白衣上。

    她抬手抹了把脸,却越抹越湿,声音里满是绝望。

    “你让我怎么能不心疼啊…”

    “翠玉灵只说没了性命之忧,可我一想到他浑身是血、孤零零躺在陌生地方的模样,我就…我就心口发紧,连觉都睡不着!”

    话没说完,她便侧身靠在藤椅扶手上,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牧老爹站在一旁,手里还捏着那封皱巴巴的信,信纸边缘早已被他反复摩挲得起了毛。

    他张了张嘴,想安慰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当初在边界,看到重伤濒死的清寒时,他几乎当场晕厥。

    清寒是他的骄傲啊,是他逢人就夸的小儿子,是比自己半条命还重要的人。

    可如今儿子在千里之外受苦,他却连递杯热水都做不到,这份无力感像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眼眶也早已红得发亮。

    就在这时,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牧神气低着头走了进来。

    他看着母亲哭得几乎晕厥,又望了眼沉默的父亲,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咚”地一声跪在了冰凉的地上,膝盖与地面碰撞。

    “妈…您别这样,清寒他…他会完好无损地回来的。”

    牧神气的声音沙哑,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愧疚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妈,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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