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眉头紧皱（1 / 2）

蒋璞眉头微蹙，正要说话，却见顾云芷递来一个眼神。

他愣了愣，随即对赵武和孔国华道：&0t;你们先去歇息吧，城头还得盯着。

&0t;

两人虽满心疑惑，还是拱手退了出去。

帐帘刚落下，孔国华就忍不住拽住赵武的胳膊：&0t;赵副将，你说将军怎么不愿受功？&0t;

赵武望着远处伤兵营的灯火，沉默片刻才道：&0t;你还记得靖安公吗？&0t;

孔国华脸色骤变：&0t;您是说功高盖主？&0t;

靖安公的故事是军中禁忌。

那位曾平定南疆的老将军，只因战功太盛，最后落得个削爵流放的下场。

赵武叹了口气：&0t;顾将军年纪轻轻就执掌兵权，京城那些眼睛都盯着呢。

她这是在给自己留余地啊。

&0t;

夜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城楼，远处的篝火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中军大帐里，烛火依旧摇曳，将两个身影拉得很长，谁也不知道那帐内正在谋划着怎样的棋局。

帐内烛火噼啪轻响，将顾云芷与蒋璞的影子投在帐壁上，随着烛苗晃动微微起伏。

蒋璞重新坐下，指尖在战报上轻轻敲击着，目光沉沉地望着顾云芷：&0t;你这性子，倒比你父亲当年更沉得住气。

&0t;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复杂，&0t;靖安公的事过去才五年，你不必如此步步为营。

&0t;

顾云芷端起茶盏，温热的水汽模糊了她眼底的情绪：&0t;蒋叔，我不是怕。

&0t;她抬眼看向蒋璞，眸光清亮如寒星，&0t;只是眼下还不到论功的时候。

大宛皇室虽乱，可镇北侯手握十万边军，若他回师救援，咱们这点兵力根本不够看。

&0t;

蒋璞眉头微蹙：&0t;你想趁机拿下镇北侯？&0t;

&0t;他驻守的黑风口，是大宛连通北狄的咽喉。

&0t;顾云芷指尖在案上的地图划过，&0t;咱们分兵三路，您带主力沿官道推进，吸引镇北侯注意；云晴率五千骑兵佯攻西侧郡县，牵制他的侧翼；我带李儒仕的轻骑绕后，直取黑风口。

&0t;

她语平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0t;镇北侯若回防，您便可长驱直入；他若不回，我就端了他的老巢。

&0t;

蒋璞沉默良久，烛火在他鬓角的白上跳跃。

他太清楚这个计划的风险，顾云芷那一路要穿过百里戈壁，粮草补给全靠自己，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没。

可他更清楚，这是眼下唯一能战决的法子。

&0t;云晴那边&0t;蒋璞终是松了口。

&0t;我会跟她说清楚。

&0t;顾云芷站起身，&0t;三日后出，您只需在朝堂文书里写我水土不服，留在青西山关休养即可。

&0t;

蒋璞望着她年轻却异常坚毅的侧脸，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靖安公也是这样站在地图前，目光灼灼地说要为大晋开拓万里疆土。

他喉头微动，终是点了点头：&0t;粮草我会让肖园悄悄给你备足，李儒仕的兵甲也让他连夜检修。

&0t;

顾云芷屈膝行礼，玄色劲装在烛火下泛着暗哑的光：&0t;谢蒋叔成全。

&0t;

帐外的风突然紧了，卷起地上的沙砾打在帐帘上，出细碎的声响。

孔国华与赵武躲在暗处，听着帐内隐约传来的对话，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0t;她当真要去黑风口？&0t;孔国华压低声音，指尖攥得白。

黑风口那地方他去过，戈壁滩上寸草不生，夜里能冻掉人的耳朵，更别说还要穿过镇北侯布下的三道防线。

赵武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0t;顾将军的性子，决定的事谁也改不了。

&0t;他望着中军大帐的烛火，忽然想起去年冬天，顾云芷为了救一个陷在冰窟里的小兵，亲自跳进刺骨的河水。

那时她也是这样，明知凶险，却半步不退。

三更梆子响过，顾云芷才从中军大帐出来。

月光洒在她身上，将那身染血的劲装洗得泛出冷白的光。

她刚走到帐外的石阶下，就见一道纤细的身影立在不远处的老槐树下。

&0t;二姐。

&0t;顾云晴提着裙摆跑过来，月光照在她脸上，能看到未干的泪痕，&0t;肖园都告诉我了。

&0t;

顾云芷停下脚步，望着这个从小跟在自己身后的妹妹。

三日前还在闺阁里绣荷包的姑娘，此刻虽穿着戎装，眼里却满是担忧。

&0t;黑风口太危险了。

&0t;顾云晴抓住她的衣袖，指尖微微颤抖，&0t;咱们跟蒋叔再商量商量，总能想出别的法子&0t;

&0t;云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