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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未消,他光明正大地将所有事务都推给常康等人,自己躺在病床上,整日和黍辞争那几口药汤。
陆驭一躺床上,就变回了刚见面时的陆公子,叹气道:“这药汤一点都不甜。”
黍辞唇角抽搐了下:“药汤哪有甜的?”
陆驭移开目光,说:“加点蜂蜜。”
“以前也没见你要加。”黍辞不以为意,“那么苦的药,你一口便喝了,那时都能喝,怎么这时不能喝?”
陆驭:“……”
生气的黍辞果然伶牙俐嘴,他都说不过了。
悲伤的陆驭张口饮药,果断又剩了几口不喝。
黍辞瞧见了,眼神便暗下来。
陆驭知他是怕,可他喝了这么多日的药汤,身体明明都好了,就忍不住逗一下黍辞:“太苦了,我喝不动了。”
黍辞胸口起伏了下,提醒他:“不喝完,万一余毒未消怎么办?”
陆驭道:“已经消了,连那个韩子良也说都好了。”
“他又不靠谱。”黍辞不满意,那个韩子良虽然这事办成了,可平时看他在太医院毛手毛脚,天天喊着要回家,黍辞便实在信任不来。
“行行行,我喝。”陆驭说着,手却不动。
黍辞挑起眉:“你——”
“太苦了,你吻我一下,让我吃点甜的。”
黍辞:“……”
陆驭浑身嚣张的气焰被黍辞这冷眸一瞪,全瞪没了。
他叹了口气,重新端起药碗,将剩余的药汤全部饮下。
好不容易才把反胃的感觉压下去,陆驭长舒了口气,正要抬眸,黍辞突然塞过来一颗梅子。
酸甜的梅子散去口中不少苦味,陆驭咽下果肉,正欲喊黍辞再给一颗,眼前的人影却突然覆过来。
如蜻蜓点水般吻在他的唇上。
“这样,甜吗?”
陆驭的脑袋里炸了下。
黍辞说完,又觉得有些脸热,他正支起身体准备再去拿果子,这时衣领却突然被陆驭拽住,一把将人拉近,重重吻了过去。
手腕上的链条交错响着,不知何时,两人的位置便已颠倒,黍辞被攻城略地溃不成军,陆驭长驱直入纠缠不休。
当日,连屋旁的树动觉得羞,抖落一院的叶子。
陆驭以身体力行证明了自己已经完全恢复,并获得了外出行动的权力。
隔日,黍辞懒洋洋从床上醒来,却见陆驭小心翼翼将锁链收好。
他哑声问:“为何要亲自收?”
陆驭默了默,道:“等之后说不定还有用的时候。”
黍辞:“……”
他默默把被子带过脸。
大抵是因为事情都过去了,枳枫已经死了,郭老在牢中得知大势已去,受了刺激,不日便也西去,他的家人流放的流放,受贬的受贬,随那些罪名轻的枳沉宫人离开京城。
其余按罪处罚,或当劳役,或秋后问斩,皆分配了去。
只剩个仇宁,不上不下不高不低,最后常康想了个法子,把他背后的神鸟印以烙印遮盖,贬去西疆。
夏盛之时,黍辞与陆驭补办了婚事,以凤君龙帝之名大庆普众,顺便为他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立了储君身份。
一眨眼,秋色近了,黍辞的肚子也吹气似得大起来。
黍辞大着肚子躺在软榻上,掰着手指头数,如今又过去半个多月了,新法应当已经实施了。
果然,等陆驭回来,第一句话同他说的便是:“今日新法通过实施了。”
“也得亏郑老答应。”黍辞轻拍着肚子,道,“自古以来,还没有女子当储君的先河。”
“咱这孩子不就是了?”陆驭无所谓,“我只有你,你生什么便是什么。”
倘若是男孩,便是男孩为储,倘若是女孩,便是女孩为储,他要这全天下都为这小储君欢喜,不得有一个闲言乱语。
何况,他也不打算再叫黍辞受累,生第二胎。
黍辞失笑,心道还好自己不是什么精怪,否则生个猴生只猫,这世道都得换了。
只是唇角还未牵起,他突然察觉到肚子一阵尖锐的刺痛。
黍辞表情变了变。
陆驭靠他最近,自然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反常,立刻唤人叫太医过来。
太医心道无语,他们又不是接生婆,于是又急急忙忙去找负责接生的宫人来。
一阵兵荒马乱,才终于推着黍辞进了殿。
院中,那颗桃树尖上冒着粉嫩的桃屁,娇艳欲滴的,瞧着熟透了,被风一吹,便险险地晃动起来。
屋内,黍辞忍不住痛,叫喊了几声,陆驭心里发紧,几次想冲进去,又被衣锦尘拦下来。
“爷九五之躯,不好进去。”
陆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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