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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第一次看母亲在病床上的样子,也早就知道任何人一躺进那里,就会显得苍白又渺小,如果再早几年他就要哭了。他还记得母亲欠债后从楼梯上摔下来那次,他哭到第二天上学班主任都来问他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现在想想,那时候还有心情回去上学也是奇迹。

感谢现代医学,摔断了腰椎的妈还能在轮椅上骂人,感谢现代医学,溶栓针打上的十二小时后,母亲盯着天花板的眼睛扫向了他。

她说要起床回家给休马做饭,包馄饨。

上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休马连毛都没长齐——物理意义上的毛都没长齐,因为脑袋上的头发被他妈薅着剪掉了,不得已剃了个寸头——那时候还在念初中。

她的眼睛左右忽闪一阵,意识到自己起不来后,又喊休马去拿旁边床头柜上的巧克力。

后来休马才知道,巧克力是临床的病人家属送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把它们当成了送自己的,还慷慨分给了休马。临床病人倒也没说什么,还问休马要不要再拿点别的,他没拿,说这样就好。

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哪个不长眼的会送住院病人酒心巧克力?

休马坐在走廊里,把巧克力举到了眼前。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所追求着的东西,就像是这六小时的大巴车后,在十米长的走廊上,不到一立方厘米大的巧克力,还是包着烈酒的那种。

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

休马说不清这种感觉来自何处,但是在看见母亲之后,在手握微小而实在的糖果后,他知道他不再是那个会在课堂上抹眼泪的孩子了。

他度过了一个永生难忘的冬末,在旷野上奔跑了上千公里,摸了子弹,拖了尸体,见过开枪与奔丧,也爱了一个人,虽然还没学会怎么爱。但万事开头难,对于他这样学什么都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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