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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带钱,她也没处带钱去了,因为她办公的厂子倒闭了。

有次她带着休马去了,进门之前先把儿子推了进去。

“我儿子今天在,给我留点面子,下周肯定还。”

那女人骂骂咧咧去屋子里倒水了,休马在门口的旧转椅上写作业,琴花不见了踪影。一周之后她如法炮制,但老板娘不买账了,玻璃砸了,板砖扔了,警察来了,休马又回去上学了。

后来呢?他要去上高中了,那个暑假没看到他妈的踪影,有天她回来了,胳膊打着绷带,脸浮肿了好几圈,见到儿子就开骂:

“上什么学?你还上什么学!跟我回乡下给你姥姥帮忙去!”

休马没见过母亲的母亲,甚至从来没听她提起过,所以这下他挺开心,想着可以见家人了,结果根本没等来下一句话。

琴花应该是想给自己做点什么,炉灶被油糊住了,她点了几次才点着,鸡蛋从冰箱里摸出来,骨碌一下摔在了地上,她蹲下开始哭,哭完又躺在床上拉着休马。

“我命苦啊,我命苦,我怎么生你这么个孽种,别人的孩子,别人的孩子……”

她抽抽搭搭看天花板,含着泪时,她看起来像年轻时的样子。然后她又走了。

休马收拾好衣服,准备坐着中巴车去乡下的工厂,他从邻居嘴里打听到琴花是从这里来的,他姥姥肯定也在那里,他可以去找个地方住——十五岁就可以进厂做小工了。

结果车刚下到田间的土路就被人给拦了,上来的男人个子很高,拨开站在过道里的鸡鸭鹅狗,一把就把休马拎了起来。休马撕打他拽着自己校服领子的手,大喊着问他是谁。

“我是谁?”男人的声音不比他小,“我是你爹!”

男人后面跟着的是他的司机,中巴外是他的奔驰,休马坐着从来没坐过的真皮座椅,去长春上高中了。

如果那时候没回长春,也没进厂里,他应该会在这里上高中。休马坐在高中门口的门市房前,明明还没到放学时间,却有学生在外面溜达,一小时里,路过的十个穿校服的里至少有八个在看他。

一定是自己长得太吓人了。

想到这里,休马又把帽衫的抽绳收紧了些。

起风了,他感觉到自己身边停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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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坐在这里特别显眼吗?”尤天白问,身后炸串店的炸锅还在滋滋作响,他特意放大了点声音。

休马没说话,尤天白提了提裤腿,在他旁边坐下了。

“要是你也一起坐下我们会更显眼,”休马别开视线不看他,又补充一句,“也更奇怪。”

果不其然,来买炸串的女孩在盯着这边看,无一例外,都在看休马。尤天白一巴掌拍上了休马的胳膊。

“你看,都在瞅你呢。”

休马胳膊一拐,把这倒霉老板的手拐到了一边,尤天白倒也没在乎他的反应,抬手向着女学生打招呼:

“哎!要他微信不?”

一阵大风吹过的沉默之后,炸串店的老板开骂了:“整什么玩意呢?我客人都被你吓跑了!”

寂寥无人的街上,只剩台阶上一左一右两个男人,右边的沉默中略显无辜,左边的尤其像流氓。

身后的油锅又起了烟,像流氓的那位清清嗓子,休马脸上没那么僵了,他向右转脑袋。

“你怎么找到我的?”

看他主动说话了,尤天白乐滋滋的,手插进口袋看他:“怎么?只准你向别人打听我不许我打听你?”

换来一阵无语后,尤天白终于正经了。

“松原就这么小,沿着路边走走就找到你了。”

休马依旧是默不作声,他抽抽鼻子,金色头发从帽衫的缝隙里挤了出来,在脑门上翘着,像极了秋天墙根倔强生长着的狗尾巴草,他本人也像极了和家里人闹别扭后逃课出走的在校学生,还是贼好看的那种,怪不得路人都往这边看。

接受了一会儿注目检阅后,尤天白又忍不住说话了:

“这是你念过的高中?”

“不是,”休马的声音有些鼻音,“我妈不供我了,我去别的地方上的高中。”

尤天白活动了一下揣在口袋里的双手,继续找话:

“那你爸,没说他的想法?”

“那时候我还没见过我爸,后来我跑到乡下厂里的时候被他抓回来了。”

话说完,连身后油锅的滋啦声都安静了一半,尤天白张着嘴吃了一会儿风,休马建议他:“不然我们先别说话了。”

尤天白闭上嘴,点点头,略显同意。

天气还没回暖,学校路口的风冷嗖嗖的,混着下课的铃声,距离不远,但隔着教学楼和马路,声音就像是从过去来的,从对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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