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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尤天白了。

路边的残雪没化,又盖上了一层早晨的新雪,尤天白把鸭舌帽的帽檐向下压了压,阳光刺得他莫名其妙地有点发困。

一定是做梦吧,如此犹豫不决的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干脆睡一觉醒来,时间会回到昨天,同城论坛上找来的寒假工也绝对会是个普通的正常人。

身后的车鸣着笛呼啸而过,尤天白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紧了一下,他满脸失望地睁开眼睛,这果然不是在梦里。

“你在干什么?”休马转过脸问他,这是十公里之后两人说的第一句话。

尤天白先是一声叹气:“看不出来吗?我在开车。”

好像不是十公里,是上车之后第一句话,尤天白在用尽全力遗忘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让自己不快的物体,但他的境界还没有那么高,有呼吸有体温又显眼的活物,怎么说都无视不了。

所以尤天白选择不去转头看他。

“不是指这个。”但是不用转头也知道这小子又是那一副拧着眉的表情,“你开起车来忽然就没声了,我都怀疑你睡过去了。”

尤天白倒是希望自己能睡过去,他可以在梦里乘着自己的梦想独角马,骑着彩虹飞向美好明天,而不是坐在五菱宏光的主驾驶上,思考着怎么回答这小屁孩的无聊问题。

所以尤天白选择不回答他。

东北不大,长春也不大,但从路上走起来,总觉得时间过得非常慢,过去也是这样的吗?在北京时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路两旁的雪原向后退着,休马也再次转过头去看车窗外,视线角落只剩下阳光晒出来的金色。

尤天白过去挺喜欢金色的,看上去暖和又喜庆,但他今天却烦得慌,恨不得一路闭着眼睛开车。

他又缓缓眨了下眼睛,一个问题忽然冒了出来。

“我说,”他懒洋洋地开口,“你今年几岁了?”

说来也奇怪,休马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模样,但只要尤天白开口,他就能马上把头转回来,怕寂寞?还是怕别人不要自己?无论怎么想都觉得瘆得慌。

“你没看我简历吗?”

但是和肢体语言比,他的语气还是混不吝一般。

“没看,”没等他语气落到底,尤天白马上给出了答案,“不如你念给我听听?”

一声鼻子里哼出来的叹气后,车里只剩下轮胎摩擦柏油地的嗡嗡声。

“你应该看的,你是老板。”休马没有给他念的意思,但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意思,“我的学校和奖项都写在上面了。”

尤天白算是听懂他的意思了,看来少爷不仅是少爷,还是个颇有成就的少爷,学校可能是什么知名的顶尖院校,但是对于自己这种俗人来说,除了清北上交其余一律一视同仁,即使他真是清北上交也无所谓,自己可以装听不见,也可以装不知道,也可以同时装听不见和不知道。

“是吗?”尤天白给车换了档,国道上开阔起来,“也就是说你毕业了?”

“还没有,还差一个毕业证。”休马顿了顿,“我早上学一年。”

尤天白好像是“嗯”了一声,也可能是车底磨到了石子,休马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瞄,又说:“因为我高二的时候参加了一次高考,成绩还行,就直接去上学了。”

车里又是一声闷响,这次休马确定了,是车底盘在石子路上震。

其实尤天白听到他在说什么了,完全听见了,如果这时候多出来第三个人,让第三个人来客观评价一番这小子嘴里吐出来的事迹,好像确实挺厉害的,但第三个人终究是没有,而他自己的思维正在闭着眼睛开车,没人会去老老实实鼓掌。

“那,”尤天白抬起左手,在眼皮上揉了揉,“现在大学毕业生应该都是多少岁啊?十八岁?”

“你没高考过吗?”休马一个反问。

“没有,”但真诚永远是必杀技,“什么狗屁大学狗屁高考,都没去过。”

没素质也是。

车还没出长春市,视野却挺敞亮,大概是因为东北本身也没什么密集的建筑群,辅路外的雪地里,小村庄的烟囱在冒着烟。

休马盯了一会儿烟囱口的白烟,猛地转头喊了一声:

“我今年二十一!行了吧!”

尤天白又闭了一次靠近副驾驶的眼睛,缓缓睁开后,他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笑容爬上嘴角:

“你早说不就完事了。”

“我哪知道你这人连高考都没去过啊!”休马的音量没降下来,尤天白的眉头也微微拧了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氛围有点不对,休马抱着手臂缩回椅子,刚才车窗外的小村庄已经过了,现在是一望无垠的庄稼地,只是现在没有庄稼只有地,雪压着连绵起伏的黑土,像是一汪掀起白浪的海水。

“我说啊,”迎面来了辆车,尤天白打了下方向盘,“你这两年前变了挺多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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