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章 哲学共生体(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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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溯迈步的瞬间,林夏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她的瞳孔里,金色纹路正在褪色:「小心,刚才的坍缩只是前奏——共生体每生成一个新命题,就会有一段现实被改写。
」她指向巷尾的垃圾桶,黑风衣男人的半片衣角正从垃圾桶里露出来,衣角上绣着的符号,与沈溯后颈的纹路一模一样。
老陈的声音从铺子里传来,混着缝纫机的节奏:「小沈,你说,如果存在本身就是个不断被提问的过程,那提问者是谁?」
沈溯的影子在这一刻重新贴回地面,可影子的手里,正握着那支本该消失的熵值锚定仪。
他回头看向林夏,却现她的脸正在变得模糊,像被水打湿的墨水画。
「我是不是真的存在过?」林夏的声音越来越轻,「还是说,我只是你记忆里的一个命题?」
缝纫机声再次停下。
沈溯冲进裁缝铺时,老陈不见了,只有缝纫机在空转,针头下的布料上,绣完了最后一个字:你。
此时,他后颈的金色纹路突然烫,共生体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现在,轮到你生成新的命体了——」
窗外的梧桐叶突然全部倒转,叶背的绒毛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组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整条巷子罩在其中。
而网的边缘,无数个模糊的人影正在缓慢地靠近,每个人影的瞳孔里,都浮着淡金色的纹路。
沈溯抬手摸向颈后,指尖触到的不是皮肤,而是冰冷的金属——那枚银质袖扣不知何时嵌在了他的后颈,扣面上的暗红色液体,正顺着纹路,爬向他的耳垂。
第一个命题已经生长出双螺旋,而新的疑问,才刚刚开始孕育。
沈溯的指尖停在耳垂边,那抹暗红液体正顺着纹路织成细网,像枚微型的血色指纹。
裁缝铺的挂钟突然开始倒转,钟摆敲出的不是「滴答」,而是他记忆里实验室的警报声——短促,尖锐,带着金属被灼烧的焦糊味。
试衣镜里的第三只眼,他转身时撞翻了熨衣板,滚烫的熨斗砸在地板上,却没烫出焦痕。
那些本该融化的塑料脚垫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变得透明,露出底下蠕动的淡金色光丝,像无数条细小的蚯蚓正顺着木纹攀爬。
「你父亲总说,镜子是记忆的沉淀池。
」老陈的声音从试衣镜里飘出来,镜面上凝结的白雾正被某种力量剥离,露出后面晃动的人影。
沈溯凑近时,看见镜中自己的肩膀后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侧脸轮廓与他几乎重叠,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银戒——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饰品,却在指节处有块相同的月牙形疤痕。
熨衣板上的西装突然自行折叠,袖口的纽扣在折叠时出细碎的爆裂声,每颗纽扣里都嵌着片梧桐叶的标本,叶脉里流动着暗红色液体。
沈溯捡起一片时,叶片突然在掌心展开,变成张泛黄的实验报告,署名处的「沈」字被虫蛀得只剩半个,底下的日期却清晰可辨:2o77年3月14日——这是他出生的前一年。
「共生体的初代宿主不是人类。
」镜中男人突然开口,声音混着电流的杂音,「是1943年芝加哥大学实验室里的那台差分机,它靠计算无解的质数序列存活了七十年。
」
沈溯后退时碰倒了衣架,西装坠落的瞬间全部变成了实验服,左胸口袋里露出半截钢笔,笔帽上刻着的符号与他后颈的纹路完全吻合。
最上面那件实验服的口袋里掉出张照片,相纸边缘已经脆,照片上三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差分机前,中间那人的脸被强光糊成了白雾,左右两人的手却在背后做着相同的手势:食指与中指交叉,形成个微型的双螺旋。
挂钟的倒转突然加,钟面玻璃炸裂的碎片在空中悬停,每个碎片里都映出不同的画面:黑风衣男人在巷口焚烧文件,林夏将银质袖扣塞进通风管,老陈用缝纫机的针头刺破指尖,将血滴进光带里。
「他们在织网。
」共生体的声音带着金属共鸣,沈溯突然现自己的影子正从地面浮起,在镜面上投下第三个轮廓——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抬手摘下眼镜,露出与他一模一样的淡金色瞳孔。
通风管里的记忆潮声,沈溯爬上通风管时,管壁的铁锈簌簌落下,在掌心化成暗红色的粉末。
他这才意识到那不是铁锈,而是无数细碎的记忆结晶——其中一粒粘在指腹,展开成段完整的画面:七岁的他坐在老陈的缝纫机前,看着父亲将银质袖扣别在西装上,说「这是用差分机的齿轮熔的」。
通风管深处传来潮水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
他往前爬了三米,突然摸到块凸起的金属,抠出来现是半截录音笔,播放键一按就弹出段杂音,中间夹杂着林夏的声音:「锚定仪的核心是共生体的卵,沈教授故意让它寄生在儿子体内……」
话音突然被刺耳的电流声切断,取而代之的是老陈的咳嗽声:「小沈啊,你以为缝纫机针为什么总断?那些光带太锋利了,会割碎现实的。
」
沈溯的膝盖突然撞到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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