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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应深转眼在病床边环顾一圈,打开抽屉,把一些东西找袋子装了起来,然后左手发消息让保镖进来,把那一袋东西交给对方。

保镖看见老板血淋淋的手,目光一凛,四处打量,但没看到袭击者,有些困惑。

陆应深没多说,声音稳定冷静:“这些硬的尖锐的东西,以后不要出现在病房,”他看向读书看报的路回玉,顿了下,“之后,病房里时刻都要有人,别让他一个人出去。”

保镖倾身专心听吩咐,听着听着,他瞥向老板的手,然后又不由自主瞄了眼床上看起来很瘦弱的高中生、老板的宝贝弟弟——他好像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了……

把现场打扫完毕,保镖通知的外科医生也到了,给陆应深处理了下手上的伤,他们走时,路回玉也放下了厚厚的病历和资料。

他扭头,看向陆应深胸口,他换了衣服,左胸上的血,已经看不到了。

而后他扫向陆应深右手,刚刚包扎好,纱布表面还能看到痕迹。

他低垂着眼情绪不高地开口,声音沙哑失真:“泥不用债窝身上浪飞时间,窝已经打算去死了。”

第54章躲着他再亲一下不得大发雷霆?

陆应深找到他的眼睛,直直看着,问:“为什么?发生了什么?”

路回玉眼神淡漠索然,没多看他,恹恹地收回视线,靠着床头望着前方没有人的空处。

倒底什么真什么假,无所谓了。

察觉到异样,然后去调查,最后虚惊一场发现好似不是他想的那样——至少在那边演戏骗他的人,做不到伤害自己或者能毫不犹豫地救他。

所以,陆应深大概没有被控制。

好像应该庆幸,应该开心,但他没有。

没有一点。

只要活在这种地方,就要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接受一场又一场类似的愚弄。

呵,算了吧,没兴趣,他宁愿死。

原本还能出去玩一圈,现在这点必要也没了,凭他这具身体,连病房门都走不出去。

活着做什么呢?

不过与其说这世界令人厌烦,自己的表现倒要更可笑一些。

想到这,路回玉面上不显,但在心里笑了。

不趁着机会滚地远远地,还一路自我安慰地凑上去,非要看个清楚才算完。

他快要被这虚假的世界同化了,真情实感地觉得自己好像是这戏剧里活生生的一员了。

路回玉,你真好笑。

这么多年都自己撑下来了,亲人不亲人,哥哥不哥哥的,很要紧么?

都不重要。

老天爷他唯二操控不了的——感情和生命,宁愿抹杀丢弃,也不要心甘情愿低头奉上。

路回玉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反应地坐在病床上。

陆应深上前俯身,闯进他的视线。

“是因为我吗?”陆应深说,靠过来抓住他的视线,眼眸背对室内的光,模糊喑黯。

像洪水被堤坝堵在闸口,蕴藏着很深的情绪,却没有宣泄,仍显得平静无波,不动声色。

“你知道我前天夜里回了陆家,是吗?”他左手扶在路回玉的颈侧,凑到近前,对上他的眼睛,声音竟然还有一分轻松缓和,像在试探安抚,“对不起,我应该告诉你的……别生气。”

“……”路回玉苍白着脸无言偏头,却被他指尖一拨就又转了回来。

陆应深没让他移开视线,让他只能看着自己:“保镖搜查别墅,在地上发现了你的血……怎么了?告诉我吧,你还遇到什么了?”

在此之前,路回玉的身体养了很久,衣食住行、睡觉喝药,都被他控制在健康合理的范围内,最近的体检也显示情况已经趋于稳定。

这样突然崩溃发病,显得很不正常。

路回玉不说话,看着陆应深近在咫尺的脸,漫无目的地又想到了昨天晚上,他顶着那挺有模有样的发型靠过来。

就好比现在,虽然头发已经散了下来,但看着他时目光还是一模一样。

陆应深坚持询问,被他特定声线带起的反应不受控制地出现,本就生着病的路回玉脊背发软,有些坐不住。

“玉崽……路回玉,不要死,活着……”见他不搭理人,还在出神,陆应深只好叫他,喊他名字想把他唤醒,右手也撑到了床上,像没觉得疼。

他还挺冷静似的,声线很稳,认真瞧他:“活着吧,求你……”

路回玉猛地抬手,按住后颈压下陆应深的同时自己也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他只是贴着,也没闭眼睛很近地看着陆应深,空气瞬间安静,病房里没有一丝声响。

陆应深也像是停滞了,失去反应,只能被他吻着。

时间好似很慢长,但实际上只过了几秒,路回玉松手把陆应深推开。

后者没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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