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再一次不欢而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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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见面,彼此都没了上回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虽仍旧仇视对方,但也懒得再打一架,没了致对方于死地的决心。

一个已经接受,念兮此时喜欢的人是顾辞的事实。

另一个则对裴俭厚颜无耻的程度早有了认知,他再做下什么没底线的事,都不会叫顾辞感到惊讶。

可在这么敏感的角门,不做些什么,更显得有些尴尬。

顾辞僵硬问道,“你来做什么?”

“不关你的事。”

裴俭干巴巴回答。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这几日裴俭常常来顾府,在顾承业和王夫人面前,两人都装作无事发生,尽量不叫人看出端倪。

接触的多了,尤其是讨论北境战事时,连他们自己都有些恍惚回到从前。

“要喝酒吗?”

“好。”

两人不约而同,又来到七夕那晚的酒楼。

门口的酒博士是个有眼力见的,裴、顾二人又都是气度出众之辈,加之那晚稀碎的桌椅盏碟,叫人想忘都难。

是以毕恭毕敬将两人送上二楼,盛上酒水饭菜,便将包厢的房门紧闭,再不肯进入。

顾辞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一口饮尽,这才出声道,“这几日的事,多谢你。

还有太子殿下,也是因为你才向陛下谏言,允我父亲回北境的吧?”

裴俭头也不抬,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不用感动,我又不是为你。”

顾辞闻言微怔,直直朝裴俭看去。

裴俭脸色一僵,瞪回去,咬牙切齿道,“更不是为了她!”

若是为念兮,他恨不得顾辞早些滚回北地才好。

顾辞被这一瞪,竟有些莫名的好笑。

裴俭就是这样别扭的性子,做十分,肯露出个两三分便是他的台阶了。

于是顾辞举起酒杯,朝裴俭敬道,“不管为谁,还是多谢你。”

美酒入腹,仿佛彼此之间的隔膜都淡化不少,裴俭也没再端着,举杯陪着饮下。

“我是为了王夫人和镇国公,感谢他们对我照顾良多。”

裴俭还不肯对这个偷了他过去的贼有半分好脸。

还是这般熟悉的裴时章啊!

顾辞与他相交十余年,对于只硬一张嘴的裴俭实在是太过熟悉。

于是下意识的,他将惯常的话脱口而出,“你这样的性子,将来谁肯嫁你……”

可话说出口,便意识到不对。

顾辞今日心情太好,此时又喝了酒,放松下难免口无遮拦。

因为念兮,两个人再也回不到过去。

从前一句无意识的调侃,对于现在的两人,却有着说不出的尴尬。

又是一阵沉寂。

裴俭一杯接着一杯喝酒,他喝的很快,动作却始终优雅,举手投足,没有半点酒醉的迹象。

“你何时有了这般酒量?”

裴俭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神情冷漠寡淡,“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当然有姑娘爱他,嫁他,而且不是别人,正是顾辞心口上的念兮。

顾辞不明白,裴俭明明只见过念兮几面,甚至话都没有说过两句,何来这样大的执念?他更把裴俭对于念兮的情感,当作一个男子对于美丽淑女的向往和渴求。

这甚至都不能算喜欢,更遑论爱。

是以他握住裴俭倒酒的手腕,阻止他再喝下去,在后者冷淡的目光下,诚心道:

“时章,你我这些年的兄弟,我对念兮如何,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世上女子千万,以你的才华志向,何患无妻?只要你不再执拗,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裴俭轻笑一声,抽回手腕,继续给杯盏中蓄满酒,浓长的睫毛覆在眼上,眼中却一丝笑意也无,如山巅上的冰雪,睥睨而自傲:

“我也不想孤独终老。”

我也想陪在她身边。

“你非要如此?”

“必不会罢休。”

顾辞黑青着脸坐回原处。

裴俭自顾自饮下最后一杯酒,临起身时,朝顾辞道,“如今她喜欢你,我没有机会。

可她不一定一直喜欢你,我也不是永远没有机会。”

说他偏执也好,认死理也罢,今生若非念兮,他同旁人又有什么乐趣可言?倒不如孑然一身,也算补偿了她上辈子的孤单。

裴俭走后,顾辞又一个人独坐了许久。

烛火下,目光晦暗不明。

直到酒楼打烊,经酒博士提醒,这才迈步往回走。

两个好朋友,再一次不欢而散。

……

浮生半盏里,念兮几个常坐的厢房,矮桌上供着粗陶花瓶插着海棠,被风一吹,花苞轻轻颤动。

王慕宜正听念兮讲陆淮父子的事,感叹道,“真是人小鬼大,难为他想出那么个主意。

那他上吐下泻也是装的?”

念兮摇头,她为此特意问过陆小七:

“据说是他碰不得蛋,举凡禽类下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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