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传承(2 / 3)
背的衣服早已浸透了鲜血,沿着石板缝隙慢慢地蔓延着暗红色的血渍。
林小羽挣扎着爬起来,看到她后背的伤,又看着她怀中那本视若珍宝的典籍,瞬间红了眼眶。少年蹲下身,声音带着哭腔:师姐!至于有?不就是几个本子吗?烧完可以再抄一遍啊!出了事,师父在天有灵该多难过!”
“不能再复制了。”沈砚秋轻轻抚摸着《丹经要略》的封面,上面还残留着大师的苍劲手笔,墨迹虽淡,但“青玄第七代传人墨尘手录”几个字仍清晰可辨。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很多典籍都是孤本,里面的丹方、功法,都是先辈们通过一点一滴的努力和悟道,最终获得的。”就像这本《丹经要略》,师父说,先祖墨尘真人当年为了验证“紫河车丹”的配伍,踏遍千山寻药,历经三次艰险,死而复生,才最终定稿。一旦烧起来,这些东西就永远找不回来了。青玄宗能传承千年,靠的不是山门有多气派,而是藏在这些典籍中的智慧和心血。”
她今年只有二十四岁,是青玄宗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藏书阁守护者。三年前,师父病重时,将她叫到床前,将象征守护者身份的铜钥匙交到她说她“心思缜密,心性沉稳,有大帝守护传承之姿”。当时她还不懂,只觉得守着一座堆满旧书的阁楼太过枯燥,比起整日与典籍为伴,她更向往师兄弟们借刀下山,斩妖除魔的潇洒。直到师父临终前的那个深夜,给她讲起了典籍中的故事:有前辈为补《阵法考》,三十年来一直隐居深山观察星象,临终前仍在修稿;有女修士为整理《百草注》,以身试药,终毒身而死,唯留批注满页。从此,她才真正明白,这些静静躺在书架上的经典,并非死物,它们的每一页纸,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先人的执著与坚守,是青玄宗真正的灵魂所在。
接下来的日子,沈砚秋几乎把藏书阁的残垣断壁当成了家。山火被扑灭后,留下的是一片焦黑的断壁残垣,废墟深处的温度依然很高,脚踩上去能明显感觉到从鞋底传来的灼热,断墙上不时有松动的碎石滚落,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可她每天天不亮就拿着工具钻进废墟,直到夕阳落山才出来,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晒干,反复几次后,早已染上了厚厚一层盐渍。
林小羽放心不下,每天都跟着她清理。这一天中午,他看着沈砚秋手上密密麻麻的水疱——有的已经磨破,渗出的组织液与灰尘混在一起,结出难看的痂——情不自禁地拉住她的手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师姐,歇会儿吧!”废墟里太危险了,万一发生余震呢?这些典籍晚找几天不要紧啊!“
沈砚秋没有停手,手中的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拨开一块焦木,露出了被烧得蜷曲的下面半页纸。她眼睛一亮,立即放下铁锹,用手指轻轻抠出书页,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一般。“你看,”她举起那半本书,上面还能辨认出“清心诀”三个字,虽然墨迹已经模糊,但还是能看清笔划的走向,“这是入门弟子必学的总功法大纲”。如果没有它,以后新入门的基本的心法都练不了。传承不能断,我不能让老祖宗的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
林小羽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嘴唇动,总算咽下了剩下的话。他默默地拿起旁边的扫帚,帮着收拾周围的灰烬——他突然明白,这些残缺的书页,对世界来说,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半个月后,当最后一块焦木被移开时,沈砚秋和师兄弟们终于从废墟中找出幸存下来的三百多本典籍。这些书大多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有的缺了封皮,有的书页被烧得卷边,还有的字迹被烟熏得几乎认不出来,但每一本都被沈砚秋用干净的棉布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轻轻地放进木箱里,里面铺着干草。
临时搭建的草棚紧挨着藏书阁旧址,四面漏风,却被沈砚秋收拾得一尘不染。她从住处搬来桌椅,又找来浆糊、桑皮纸、细毛笔,每天都要花上五六个小时,对破损的书籍进行修补。遇到书页残缺的地方,她对照着脑海中的记忆,一点点地补上;碰到有模糊字迹的段落,就翻遍所有幸存的典籍,寻找证据,哪怕只有一个字没有把握,也决不轻易下笔。
一天深夜,林小羽起夜路过草棚草棚内仍有烛火。他悄悄走过去,透过草缝向里看去,只见沈砚秋正坐在桌前抄写《丹经要略》,烛火的晕染在她脸上投下了淡淡的影子,眼底布满了细密的血丝,但他仍专注地盯着书页,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一划地挪动着,笔迹工整得就像是印刷一般。
“师姐,这本书不也不错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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