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4)
不过这石耳菌味道可不咋地,跟嚼木头似的。”
虾仁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他将石耳菌放在屋内阴凉处,喝了些水,便再次盘膝坐到硬板床上,拿起了那本《基础剑元篇》。
失败,并没有让他退缩,反而让他更加清醒。他不再急于去感知、捕捉那狂暴的金煞之气,而是开始反复研读册子开篇关于“意志为引”的部分。
“意志非蛮力,非执念。乃心之所向,念之纯粹,神之凝聚……”
他意识到,昨晚的失败,除了筋脉淤塞的客观阻碍,或许也与他太过急切、太过用力有关。他的意志充满了恨意与不甘,这固然是动力,但也可能变得躁动,不够沉凝,不够“纯粹”。
他需要调整。
接下来的几天,虾仁的生活形成了一种近乎刻板的规律。
清晨,趁着天色微亮,他便起身,去后山寻找食物和水源,同时更加细致地观察环境,默记地形、植被分布、水源位置,甚至风向变化。他像一只受伤的孤狼,小心翼翼地划定着自己的活动范围,熟悉着领地内的一切。
上午,他处理完必要的生存杂务后,会花上一两个时辰,纯粹地静坐。不是修炼,只是静坐。放空思绪,感受呼吸,感受身体的存在,感受周围风的声音、阳光的温度、草木的气息。他试图将那些翻腾的恨意与焦灼暂时压下,让心神沉淀下来,达到册子上所说的“守静笃,致虚极”的状态。
这很难。仇恨如同毒火,时刻灼烧着他的内心,家族的惨状、赵焯的嘴脸、测灵台上的嘲讽,不时跳出来干扰他。但他以惊人的毅力对抗着,一次次将杂念拂去,回归到最简单的呼吸和感知。
下午,他会再次尝试《基础剑元篇》的修炼。但方式变了。他不再强行去“捕捉”金煞之气,而是尝试用那经过上午静坐沉淀后、相对平和而凝聚的意志,去轻轻地“触碰”和“感知”周围天地间存在的各种能量。
他“看”到了温和流淌的天地灵气,它们如同色彩斑斓的光带,却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膜,无法吸纳。“听”到了草木生长的微弱生机,感受到了大地深处沉浑的土元之力……以及,在那一片能量之海中,偶尔闪现的、极其稀少的、如同透明冰针般细小而锋锐的能量微粒——金煞之气。
他不再试图去抓住它们,只是观察,感受它们的存在,感受它们那独特的、充满破坏性的“锋锐”特性。
这个过程依旧缓慢,且伴随着风险。偶尔意志稍微靠近些,那锋锐之气依旧会刺得他神魂微颤,筋脉抽痛,但比起第一次那如同烙铁烫魂般的剧痛,已经轻微了太多。
他的身体,也在这种日复一日的锤炼和艰苦的生存中,发生着细微的变化。虽然丹田依旧死寂,灵力全无,但那种纯粹的、源于肉身的力量和韧性,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增长。至少,他现在走山路,不会像最初那样气喘吁吁了。
这天下午,虾仁正在屋内静坐,尝试进一步凝练意志。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不是牧尘那种跳脱的,也不是洛青休那种无声无息的,而是一种带着些许迟疑的、轻柔的步履。
他睁开眼,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女子。
一身素净的青色衣裙,身姿挺拔,面容清丽,但眉眼间仿佛凝结着终年不化的寒霜,眼神淡漠,正是他那位几乎从未有过交流的三师姐,凌霜。
凌霜的目光落在虾仁身上,没有任何温度,如同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她手中拿着一个粗糙的小布袋,随手抛了过来,落在虾仁脚边。
“大师兄让我给你的。”她的声音也如同她的眼神一般,清冷无波,“里面有十颗‘辟谷丹’,能顶一月饥渴。还有三张‘净衣符’,可洁身除尘。”
说完,她甚至没有等虾仁回应,转身便走,青色的衣裙在风中划过一个冷硬的弧度,很快消失在茅屋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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