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白衣学生念先生(3 / 3)
,双手使劲捂住耳朵。
直到李宝瓶进来,她才好了一点。
李宝瓶隨口问道,“刚才你遇上了崔东山,他有欺负你吗”
裴钱没敢说实话,只说还好。
李宝瓶一手抓物状,放在嘴边呵了口气,
“这傢伙就是欠收拾。待会儿等我给你出口恶气。”
裴钱转头偷看了一眼李宝瓶,一下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除了师父小文和鲤鲤,於禄、谢谢,乃至老魏小白他们四个哪个不怕崔东山
裴钱更怕。
那个自称崔东山的少年,心中像是有一座巨大的幽暗深潭,特別嚇人。
而且那潭水里面还有影影绰绰。
有一条裴钱从画上看到过的所谓蛟龙轮廓,在缓缓游动。
每次蛟龙身躯临近水面,都带起让人心寒的涟漪。
不过好在水潭旁边,堆满了一本本的金色书籍,更有一个熟悉的青衫身影驻足在湖边。
才显得景象不是不那么阴森恐怖。
不然裴钱哪里敢跟崔东山相处。
被裴钱视为大魔头的崔东山,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警了一眼只掛著自家先生和那个中年儒士身影绘像的墙壁隨后一抖手腕,將桌上那壶酒驾驭到手中,小口饮酒。
跌岩起伏的游歷途中,他与画上两个人,尤其是后者,见识过许多的人和事。
读过的书更多,看过的山河景色数不胜数。
在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三四之爭当中。
曾有一位生死都不起眼的文官的一句估计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却一直让崔动容,铭记至今。
“天地赋命,生必有死。草木春秋,荣必有枯,此为天理!
你们这些枉顾律法、草营人命的练气士,视百姓如蚁的山上神仙,与那妖族何异!”
这话听起来,与自家先生好似如出一辙。
但是与那位文官不同的是。
先生真的在为了改变而去做。
带著小文。
一起。
刚才在桌子上没好意思说太多好。
但他能看得出,从藕福地出来后的白瓷少年。
如今更加像是一个,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崔东山双指捻住酒壶,瘫靠著椅子,喃喃自语,嗓音细微若蚊蝇,断断续续,
“我曾是那謫仙人,饮的是天庭神酿酒泉水,下的是白帝城间彩云谱——
问天理人心先在谁,童子无能对,垂头而睡——
先生脱衣为童子披衣,席地而眠,鼾声如雷—“”
崔东山突然伸手挠挠脸颊,“没啥意思,换一个,换什么呢嗯,有了!”
开始哼唱一支小宝瓶那里学来的小曲儿,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