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与先生交领旨(2 / 3)
静春,欣慰的看著这个將自己山上神仙之爭,不可隨意殃及凡人的规矩维护的很好的学生。
他点点头,在说了一声“可”之后,又轻声道“辛苦了。”
“不辛苦的。”
交完法旨,灿烂一笑的少年,在自己先生的示意下,安安稳稳的坐在了棋盘对面。
苏尝並不是要与齐先生对弈,而是旁观一场另类的棋局。
此局,决定著一方洞天百姓的生死。
此局,这位儒家圣人不以其他任何人,任何物,只以自己为子。
先生以身入局,落子无怨无悔。
中年儒士看著面前空荡荡的棋盘,正襟危坐,坐姿极其庄重肃穆,如神像一般。
隨后他捻起一枚黑子,啪一声落子过后。
这千里江山小洞天,瞬间寂静无声。
满天沉重的黑云,也瞬间崩散。
这一子。
应天劫。
隨后面庞苍白的齐静春又捻起一枚白子。
同样是啪的一声,清脆落於棋盘。
笼罩此方天地的大阵瞬间破碎。
这一子。
解禁。
隨后这位看起来油尽灯枯的儒士,继续捻子落下。
东宝瓶洲北部的高空,万里云海翻滚,缓缓下垂。
有一通体雪白的儒士法身,立於天地之间,身高不知几千里也。
他大袖飘摇,正襟危坐,伸手將身前悬浮那一粒小小的破碎珠子护於掌心。
这一子。
护凡人。
无边无际的云海之上,响起道道由远及近的声音。
这些声音中有梵音禪唱,有道门清铃,还有刺耳的剑鸣。
隨著这些声音响起。
原本只有黑白子及其线的棋盘上,便也在同一时间出现了绽放的莲、玄之又玄的符篆以及缕缕剑气纹路。
就好像中年儒士一人在对弈无数人。
面对这些庞杂的落手,面色愈发苍白的齐静春只是继续捻起一枚白子,
“我曾翻阅佛经,上面说天道碾压而至,必然势如破竹。
虽然不会当场死人,但是小镇所有人都会失去来生。
甚至小镇这六千余人,都会被用来承受天威浩荡的“替死鬼”。
生生世世墮入西方佛国的饿鬼道,永世不得超脱。”
隨后他缓缓落子,
“我便问问你们,將斩龙功臣之后代,如韭菜和蛊虫般拳养在这方洞天。
一代又一代,苗助长,竭泽而渔,烧本命瓷当傀儡。
哪里有仁义、清净和慈悲!”
这一记白子落於棋盘上,正好將一朵夏然而止的莲压下。
隨后这位中年儒士落子如风,每落一子便隨著一声厉喝,
“视一方天地为掌上棋盘,万物生灵为棋子轮换者,繆误!”
“视凡人为食气香火之资粮,百姓为庄稼,以山上刀收割凡人田亩者,繆误!”
“视天下有知生灵为背景板,空谈人心,不实践於行,不积量变便思质变者,繆误!”
面上已经毫无血色的齐静春,一边呵斥,一边落子,將那些莲、符篆与剑气一一压下。
天地间,那个巨大法身手中所护的珠子,也在缓缓向地面落去。
一道道被这个儒士所言所触怒的威严声音,如天雷纷纷炸响。
“齐静春,你放肆!”
“大逆不道!”
“回头是岸!”
听到这些声音,这个將自己的修为提前抽走,存留给以后为浩然天下百姓抵抗妖族只用三个本命字下棋的齐静春已无余力去反驳。
也不想去反驳。
他只是抬眸看向对面自己的学生。
从那正襟危坐的神像模样,恢復了苏尝所熟悉的那个学垫先生表情。
中年儒士轻声问,
“看清楚这些只管掠夺,不思考发展,也不去想如何用好手中生產力,推进世界革新的神仙们的真正面目了吗”
青衫少年使劲儿点头,紧紧抿著嘴,一言不发。
於是齐静春也轻轻点头,对看苏尝轻声说,
“今日我齐静春一人之言没人听。
但只要你们还在走。
便终有一天,会有千人万人之言,如那海潮一般,以量变及质变之势,席捲这沉难改的天地间!”
说完,这位儒家圣人便不再落子。
任由棋盘上那些反扑的莲、符篆与剑气將自己的黑白子隨意吞噬。
隨后这位看著眼前少年郎长大的中年人,视线渐渐模糊,也渐渐湿润起来。
心中还有很多事放心不下的他轻声叮瞩,
“见我那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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