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北地惊雷(2 / 3)
反常地热心,甚至不惜“强塞”。
既然如此,只能合作下去了。
到了北地也不要怪我打你的旗号用用,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哥了。
龙君见许宣终于不再追问,仿佛了却了一桩极大的心事,肉眼可见地轻松了许多。
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祂才起身,身形如水波般荡漾开来,融入了下方奔流不息的长江之中,消失不见。
许宣也与石王一同登上了北渡的大船。
船行江心,波涛微澜。凭栏而立,感受着湿润的江风,心情竟是难得的放松。
此刻脚下的这片长江水域,或许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即便此刻全天下的高手都蜂拥而至想要取他性命,那位居于水底的古老君王者,也定然会护他周全。
在寻找到那份机缘之前他们可是“最亲密”的朋友。
大船平稳地靠向了北岸。一脚踏上坚实的土地,气息已然不同。
一江之隔,此地已是徐州广陵郡地界,亦即后世所称的扬州区域。
然而,此“扬州”非彼“扬州”。
所以许宣这一次下船的地方已经是出了大州,也不会有自己的人脉关系,对他而言是一张全新的、未探索的“地图”。
“北方,我们来了!”
咔嚓!
白日惊雷,北方的大地之上突遭袭击,吓得周边人抱头鼠窜,看得出来大家都没有钱塘百姓那种从容的心境啊。
许宣带着石王迈着低调的步伐往前走去。
码头并不宏伟,连接的也并非繁华州城,只是一座略显破败的县城。
刚走出码头区域,眼前的景象便猛地撞入眼帘,让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没有预想中的市集喧闹,也没有寻常码头的忙碌景象。
目光所及,尽是难民。
数不尽的难民,像潮水褪去后滞留在泥滩上的枯枝败叶,黑压压地堆积在码头附近的空地上、河滩边、乃至残破的城墙根下。
他们大多瘦骨嶙峋,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和奔波劳顿,使得“人”这个字眼正在他们身上逐渐褪色、远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汗臭、污垢和绝望的沉重气息。
已分不清那堆蠕动的影子原先是农夫、匠人还是书生,如今都只是一具具裹着破布的骨架,支棱着,在初秋的凉风里瑟瑟地抖。
眼窝深陷,目光呆滞浑浊,像蒙了一层灰的死鱼眼珠,偶尔转动一下,也全是惊弓之鸟的惶然。
孩童干瘦得只剩一个鼓胀的肚皮,蔫蔫地趴在母亲干瘪的背上,连哭嚎的力气都已耗尽。
古旧的码头浸在昏黄的暮色里,腐朽的木桩上渗着湿漉漉的水痕,更添几分凄凉。
一江之隔,竟是天渊之别。
几名皂衣衙役按着腰刀,在人群边缘逡巡,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与不耐烦,仿佛眼前不是同胞,而是堵了路的牲口。
“滚开!都滚远点!不准靠近码头!”为首的班头厉声呵斥,鞭子凌空一抽,发出刺耳的噼啪声,重重落在泥水里,溅起污浊的水。
难民群起了一阵微弱的骚动,像被石头砸中的蚁窝,本能地向后缩了缩,挤出几声压抑的、小兽般的呜咽。
众所周知许宣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经过向码头边几个尚有余力应答的难民打听才得知,这些聚集于此的百姓,大多是从更北方的战乱或灾荒之地逃难而来。
指望着能渡过长江,前往传闻中较为安稳富庶的江南避难。
然而,没有官府的路引和身份户籍,随意迁移本就是犯法的。
那些成功逃到江南的,其实都算是“非法偷渡”,只是如今北地动荡,南逃者人数实在太多,如同洪流。
官府即便想管也管不过来,漏网之鱼成千上万,根本堵不住。
这些人滞留在此,或是无力支付渡资,或是等待渺茫的机会,最终被困在了这长江北岸的泥滩上,进退维谷。
原来如此
许宣看着这惨淡的景象,并未立刻施以钱财,这并非长远之计。
打算先去打听一下此地县的行政长官是谁,看看能否从官方层面设法,至少开个口子,让这些难民南下。
扬州这三年不说一直风调雨顺,起码也是没有大灾,经济状况在某人的引导下发展的很好,还是能够接纳这些难民的。
再说保安堂正在主导经济转型,主体还是以小农经济为基础,但大大扩充了手工业与商业的比例。
从大数据看江南地区对于人口的需求正在增长。
作为改造核心的吴郡预计会在五年之内完成初步阶段的目标,现在接纳大量外来人口虽然有些压力,但靠着修行体系的监管还是可以维持住治安情况的。
许宣前往北方的底气之一就是自己稳固的大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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