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番外一(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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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伤及皮毛,而是承受着源自其本源核心的剧痛。那张狂笑的面容第一次浮现出惊愕与扭曲的痛苦。

然而,自那九幽深渊之下源源不断涌来的反哺之力,其雄厚与霸道,远超古墨垣的想象!他感觉自己刺中的并非虚无缥缈的魔气聚合体,而是一块凝聚了万载世间污秽、怨毒、负面情绪,坚逾神铁、重若泰山的万古壁垒!一股沛然莫御、带着无尽阴寒与腐蚀性的反震之力,如同开闸的洪水,透过剑身狂涌而来!他双臂的骨骼在这恐怖的挤压与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咯吱”**,仿佛下一秒就要寸寸碎裂,化为齑粉。肌肉纤维在极限的对抗中不断撕裂。

燃烧剑骨带来的极致炽热,与这股从剑身传来、深入骨髓的蚀骨阴寒的反震之力,在他体内疯狂对冲、撕扯,他的五脏六腑如同被无数锋利的冰锥和烧红的烙铁同时穿刺、灼烧,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喉头腥甜翻涌。他身上那件象征掌门身份的月白道袍,早已在之前的战斗中化为飞灰,此刻裸露的上身肌肉虬结,鼓胀到了极限,皮肤表面密布着如同蛛网般的焦黑裂痕,裂痕之下,是强行催逼剑骨本源而透体溢出的、如同熔岩脉络般的赤金色光芒,这光芒代表着他最后的生命之火,却正被周遭那粘稠如墨的魔气疯狂侵蚀、吞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那熔岩脉络的光芒,仿佛是他灵魂在燃烧的具现。

“呃——!”古墨垣喉头猛地一甜,一大口粘稠滚烫的鲜血混杂着破碎的内脏组织,再也无法抑制,狂喷而出,溅落在那张巨大的魔面之上,却连一丝痕迹都未能留下,便瞬间被其恐怖的污秽之力蒸发成缕缕猩红中带着墨色的雾气,消散无踪。他的视线因极致的剧痛和魔气的疯狂侵蚀而开始模糊、扭曲,世界仿佛变成了一片血色与黑暗交织的混沌,但他心中那一点清明,那一点锁定目标的意志,却如同黑暗中的孤灯,死死锁定着剑尖与魔面接触的那一点。那不屈的剑魂在他识海中发出凄厉的哀鸣,剑骨燃烧的痛苦几乎让他昏厥,但那代表着天剑门精神的剑魂之火,却未曾有半分熄灭的迹象!那火焰,微弱却顽强,是黑暗深渊中唯一不灭的星光。

然而,深渊的力量,岂是那么容易撼动?古墨垣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这凝聚了毕生一切的绝命一剑,虽然刺入了魔面,造成了一定的创伤,却远未达到摧毁其核心的程度!沛然莫御的反震之力透过剑身狂涌而来,他双臂的骨骼在恐怖的挤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仿佛下一秒就要寸寸碎裂。燃烧剑骨带来的炽热与这蚀骨阴寒的反震之力在他体内疯狂对冲,五脏六腑如同被无数冰锥和烙铁同时穿刺、灼烧!他能感觉到“镇岳”古剑的悲鸣越来越清晰,剑身之上承载了天剑门无数代掌门意志的古老铭文,正如同风中残烛般片片剥落、湮灭在魔气之中。

下方,早已力竭被击飞、摔断数根肋骨的大弟子冥天,以及面色惨白如纸、嘴角不断溢血、体内经脉寸断的二弟子司马南,此刻正目眦欲裂,血泪从眼角滑落,眼睁睁看着他们敬若神明的师尊,化作那一点微弱却决绝的白色光点,被那无边无际、如同怒海狂涛般的黑暗魔潮死死缠裹、淹没,只能发出撕心裂肺却微弱无比的嘶吼,他们想冲上去,却连站立都做不到,那份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几乎将他们彻底击垮,如同溺水者看着唯一的浮木沉入深渊。宗门长老叶虚,此刻也已是油尽灯枯,他挣扎着以剑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布满裂纹的本命飞剑插在地上,他想要再次引动天地间的庚金之气,为掌门分担一丝压力,哪怕粉身碎骨,却只换来脏腑撕裂般的剧痛和口中涌出的更多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身体晃了晃,再次重重跪倒在地,只能以绝望的目光投向天空那绝望的僵持。

僵持,在所有人的绝望注视中,又延长了那如同永恒般的万分之一瞬。古墨垣感到手中“镇岳”古剑的悲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剑身之上,那些承载了天剑门无数代掌门心血与意志的古老铭文,正如同风中残烛般片片剥落、湮灭在魔气之中。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师尊玄玉真人当年为封印这头远古魔物,以身化碑,最终在魔物一次次冲击下寸寸崩碎、形神俱灭的画面,那画面与眼前自己的处境渐渐重合,仿佛一个无法逃脱的宿命轮回。一股比死亡更深沉、更浓烈的悲怆与决绝,如同海啸般涌上心头。难道,天剑门传承万载,终究要断绝在他古墨垣手中吗?师尊,弟子……真的……尽力了……那一点凝聚了他毕生信念的剑魂之火,在无边魔焰的侵蚀下,开始不可抑制地摇曳、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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