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使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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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南凝望着铺天盖地、遮蔽了整个视野、如同死亡风暴般席卷而来的森然剑影。冰冷的锋芒几乎割裂了空气,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嘶鸣,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无数金戈铁马在耳边碰撞厮杀,又似万千厉鬼在深渊尽头凄厉尖啸,连周遭的空间都仿佛被这纯粹的杀意挤压得微微扭曲、荡漾起无形的涟漪,光线在其中折射、破碎,呈现出诡异的光晕。她的瞳孔因那致命的威胁而本能地微微收缩,锐利的目光穿透层层叠叠、虚实难辨的剑刃光幕,如同最精准的探针,试图捕捉那万千幻影中唯一真实、最核心、最致命的一缕杀机,不放过任何一丝轨迹与能量的细微波动。然而她的双脚,却如同在冰冷坚硬、布满细微裂痕的青石板上生了根,稳若历经万载风霜的磐石,任凭那无形的精神风暴如何猛烈冲击,她的身形依然笔直如枪,没有向后挪动哪怕微不足道的半步。她清晰地感知到,这些呼啸而来、撕裂虚空的剑影并非实体金铁,而是由最纯粹、最本源、饱含着无尽杀伐意志与万古沧桑的剑意凝聚而成,是直指心灵、拷问本源的意念层面的生死交锋,其力量源自于某种冰冷而古老的意志。

每一道森寒的剑影都像是一个来自远古血腥战场的不散幽魂,裹挟着金戈铁马的冲天肃杀之气和无尽怨念积累的刺耳嘶吼,它们的目标并非她的血肉之躯,而是直指她的意识深处、灵魂本源,要撕裂她的心神,摧毁她的意志,碾碎她的坚持,将她存在的烙印彻底抹去。她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这些冰冷无情的剑意凝聚体,如同无数窥探人心的冰冷触手,正带着刺骨的寒意,疯狂地试探、冲击着她内心最深处——试探她是否潜藏着恐惧的阴影,是否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彷徨,是否有哪怕瞬间想要放弃、屈服的脆弱念头。那无处不在的精神重压,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如同无形的山岳压在灵魂之上,又似冰冷的深海要将她拖入永恒的沉寂,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她的意志冻结、灵台碾碎,让她的思维陷入一片死寂的空白。然而在这片意念的狂潮中,她心中那点不屈的火焰,依旧如风中残烛般顽强燃烧,支撑着她的脊梁未曾弯曲分毫。

“师尊……”她下意识地、近乎无声地念出这个沉重如山、刻骨铭心的称谓,指尖不受控制地、带着一种寻求支撑与力量般的本能,轻轻摸向怀中那块冰冷而沉重、棱角分明的掌门令牌。令牌之上,天剑门特有的古老剑纹清晰深刻,那每一道蜿蜒的刻痕,都如同无声的誓言,承载着包括师尊在内、历代天剑门掌门所肩负的、足以压垮巍峨山岳的沉重责任与无声牺牲。指尖传来令牌那熟悉的、带着岁月沉淀的冰冷触感,这冰冷非但没有让她退缩,反而如同一股微弱却坚定的暖流,瞬间注入她紧绷的心弦,带来奇异的镇定,仿佛那令牌本身便蕴含着历代英魂的守护之力。

就在这时,一道快如紫色闪电、形似淬毒灵蛇的细长剑影,毫无征兆地从万千剑影中飞射而出!它带着冻结灵魂本源、足以湮灭意识的幽蓝寒芒,无声无息却又狠戾无比地直刺她的眉心要害!那速度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只在虚空中留下一道转瞬即逝、令人心悸的冰冷轨迹,如同死神无声的叹息。司马南眼神骤然一凛,锐利如刀锋出鞘,寒光乍现,但身体却依旧纹丝不动,如同扎根大地的磐石,没有做出任何闪避或格挡的动作。那完全由森寒剑意凝聚的虚幻剑影瞬间穿透了她的头颅,没有在皮肤上留下任何物理伤痕,却带来一阵仿佛要将灵魂都彻底撕裂、搅成碎末的尖锐剧痛,如同有无数根冰冷的玄冰钢针在她脑髓深处疯狂搅动、刻蚀。伴随着这深入骨髓、直抵灵台的剧痛,一幕幕锥心刺骨、让她灵魂颤抖的回忆如同决堤的灭世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了她的意识:

她清晰地看见自己孤零零地跪在师尊那冰冷而简陋、仅有一方木牌和几缕残香的灵位前,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唯有窗外呜咽的风声如泣如诉,凄厉地拍打着窗棂,寒意彻骨。师兄紧紧握着她的手,那手掌传来的温度是灵堂中唯一的暖意,仿佛黑暗中唯一的火种,但他的声音却沉重得如同万钧巨石,字字砸在她的心上,震得她灵魂发颤:“南儿,我必须去。只有登上那魔尊之位,以雷霆万钧的手段推行仙魔和平三项原则,仙魔两界亿万生灵才能真正迎来久违的和平曙光。此去魔界,是搏那一线生机。你留下,替我守着天剑门这份基业,守住我们共同的根。等我……回来。” 他的眼神复杂而坚定,充满了对她安危的不舍与对使命的决然,那目光如同最深刻的烙印,深深烙在她的灵魂深处,永世难忘。

紧接着,更残酷的画面撕裂了她的心防:她眼睁睁地看着师尊古墨垣,那位如山岳般伟岸、曾为她撑起一片天空的师尊,面对着不断破开古老封印、如同漆黑潮水般疯狂涌出、形态狰狞扭曲、散发着不祥与毁灭气息的域外天魔,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只有无尽的悲悯与视死如归的决绝。他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要将她刻进轮回的印记里,带着无尽的嘱托与期望,然后毅然决然地以身化碑!他的身躯瞬间化作一道古朴、苍凉、布满岁月与血痕的巨大石碑,碑身上古老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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