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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
“它叫做《百年孤独》。”
“百年……孤独?”
钟苓子闻言,眼底有些迷惘。
“嗯,生未百年,死不孤独。”
“讲的是一个家族七代人,用尽了各种方法逃避孤独的宿命,却始终免不了孤独的故事。”
公孙瑾说完,便用一种很庄重的语气念了起来。
“多年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这是他最喜欢的两本书之一。
这个开篇,也是世界文学史上最经典的开篇之一,将过去、现在、未来扣成了一个回环,被后世的无数人模仿。
比如《白鹿原》的开篇就是“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
。
钟苓子听到这个故事的开篇,第一反应是记不住人名。
“名字有点复杂。”
“没关系,不用太在意人名,只当成故事听就好了。”
公孙瑾微微笑着。
在他的叙述声中,这个关于孤独的故事就此展开。
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用标枪杀死了邻居,因而总是看到邻居的鬼魂,捂着穿了洞的喉咙。
他无法忍受这个噩梦,于是带着家人开始迁徙。
越过了雾霭,越过了不见天日的密林。
他们抵达了一片开满罂粟花的草地。
烧焦的龙骨屹立在岸边,远征者的船里,鲜花密密层层地盛开。
“面对大海,他的梦想破灭,这灰白肮脏、泡沫翻腾的大海,不值得为之冒险和牺牲。”
不管多少次,公孙瑾念到这一段的时候,总是一字不落。
“曾苦苦寻找了很久而不得的大海,原来就近在咫尺。
在开辟新路的时候,却横亘在了他的面前。”
“确实挺讽刺的。”
钟苓子微微颔首。
“这个故事很吸引人,现实中又夹杂着魔幻,好像藏着很深的隐喻。
和我以往听过的故事都截然不同。”
“嗯,这是魔幻现实主义。”
公孙瑾笑着道。
“魔幻现实主义?这个名词很有意思,我之前没听说过。”
钟苓子有些不解。
“是一种用魔幻的内容表现现实生活的手法。
虽然情节怪诞,却突显真实。”
公孙瑾解释道。
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是个喜欢探寻未知的人。
他从吉卜赛人那里买来了放大镜,买来了磁铁。
这些在外界稀松平常的东西,在与世隔绝的马孔多却像是魔法一般。
在与科学无关的狭小世界里,他通过自己的研究,发现了世界的奥秘。
可惜他自以为震惊世界的发现,在外界早已经被证实。
最悲哀的是,他的研究对妻子,对马孔多的人来说,毫无意义。
“地球是圆的,像一个橙子。”
钟苓子听到公孙瑾念到这里,突然感到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孤独扑面而来。
“我好像能理解,这个故事为什么叫百年孤独了。”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有一首歌,叫做《百年孤寂》,歌名就是取自这个故事,不过和它的故事无关。”
公孙瑾欣然一笑。
“是你写的?”
钟苓子歪着头问道。
公孙瑾没有正面回应,只是问她:“你要听吗?”
“要!”
她很是笃定。
公孙瑾调整了气息,然后轻声唱了起来。
“心属于你的,我借来寄托,却变成我的心魔。”
“你属于谁的,我刚好经过,却带来潮起潮落。”
“都是因为一路上,一路上,大雨曾经滂沱,证明你有来过。”
“可是当我闭上眼,再睁开眼,只看见沙漠,哪里有什么骆驼。”
“背影是真的,人是假的,没什么执着。”
“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本来没因果。”
“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听着他唱歌,钟苓子眸中泛起微光。
“这首歌,我好喜欢。
你可以把它给我唱吗?”
“这首歌很贵的。”
公孙瑾很是认真地道。
他话音未落,钟苓子就扑上来,又一次吻了他。
这个吻,是树莓可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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