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不堪(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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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烫……突然好烫……

好像是谁的手,如炽日炙烤般滚烫的手……

姒白茅未及回头,便听韩荪的声音如热浪烈风吹到耳边。

“在我这里施道,可是要打招呼的。”

“…………”

姒白茅一抖,又瞅了眼门前与他对将的白丕,只好颤而收手,僵视着地面苦思无语。

这一幕,看傻了满堂学士。

不是说争锋么?

他们本已做好了高谈一夜的准备,怎么也想不到能这么快。

一个实例两个球,滚了几轮这就完了?

但稍微一想。

的确,这也就完了。

一个实例胜过千言万语。

姒白茅还能做什么?

拔腿而逃,避过被噬反而是最合理的选择。

只是,这个选择也是有代价的。

此刻,众墨已陷入彻底的茫然。

刚刚还豪言壮语,要引领大家为吴孰报仇,一心殉道的人,就这么跑了?

我墨,甚至都不值他一护一驳?

如此窒息之间,却见姒白茅一个回身,退了两步方才与众人道:“还没看懂么?是他们设局害我!

此实例不知他们使了什么法子才会如此!

待我回奉天做出公正的实例后,再来相论!”

话音刚落,便听一苍沉之声传来。

“公正的实例,何苦要回奉天?”

范伢缓缓而起,与对面众墨道,“诸位同僚若还信我,便我一同劈桌融锭,再做一例可否?”

众墨一番对视后,齐齐起身:“善。”

于是,就在全场的注视中,范伢脱去了外袍,露出了那身钢筋铁骨一样的筋肉。

劈案,则案碎。

训铁,则铁融。

挥斥之间,制器无须一具,唯手削口训。

满坐寂然,只凝目静视,如见神匠做工,无人敢哗。

虽铿铿锵锵,历时良久,其间的每一瞬却都如此精致,观者皆目不能移,心撼难言。

两刻过后,范伢终手打出了两条比檀缨的实例还要光滑精致的轨道,削铸出两个比檀缨还要圆的球。

他一言不发,将两槽一左一右扛在肩头,便与一老墨者抖着汗点了点头,一脸酣畅淋漓。

老墨则手持范伢刚刚打出的木球与铁球,站在范伢身前,将两球左右置于轨上。

“范子……这才是……墨家啊……”

话罢,他便齐齐撒手。

两球齐齐顺轨而落。

噹!

撞板的声音比檀缨还齐。

呼!

众墨惊声而呼,或有悲愤,但不得不低头拜服。

“是檀缨对……”

“如此简单的实例……竟然没人做过……”

“铁球或还快些……但总不可能是倍快了……”

如此惊呼之间,一直被韩荪押着的姒白茅忽一扬眉抬手:“檀缨!

你可知这物学出自何人之手?!

你噬师!

!”

“非也。”

却见范伢缓缓放下木柜,“来席之前,我已许檀缨出师。”

说话之间,范画时已行至范伢身后,默默为他披上了一身白服。

“???”

姒白茅大骇,“范伢,你这是……”

“是。”

范伢肃神正襟,朗然而宣:

“檀缨已与我私论,颠覆了我所臆想的物学。

“我虽六十有二,却不得不承认,檀缨唯物之学在我之上。

“此以旬之间,已数次与我点悟开道,大有所启。

“故,为报檀缨之恩,为正天道之学。

“现在起。

“我为唯物家·墨道,范伢。”

咚!

姒白茅一坐在地。

韩荪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便是檀缨自己也傻了。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不是只许出师,以避悖师之名么?

众墨见状更是齐齐上前。

“范子……不可啊!”

“为今我墨,唯范子可谓巨子!”

“若如此……不正应了姒白茅的诬蔑?”

“那便应了。”

范伢忽如稚童般嘿嘿一笑,哪还有半分刚刚天工神匠的味道,直与左右众人道:

“我心向墨家,我更向天道。

“致歉了,我最终还是厌恶那政事去权斗,做不到吴孰子那般尽责。

“就算死,我也要死在求道了路上,不是那争权的刀下。

“我这寿辰,再怎么满打满算,也只剩二十年,清醒不过十年。

“这最后十年,我要留给自己了,要骂便骂。

“姒白茅也可以骂,你们也可以吗,天下人都可以骂。

“我有那天道足以。

“脸面清名,便随他去。”

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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