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败领地(1 / 2)
第2章 破败领地
“终于来了!穿越者的福利。”
克鲁泽的双眼猛地一亮,他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那匹还算健壮的驽马便小跑着穿过狮牙领那扇略显简陋的木质大门。
门口值守的两名民兵,穿着打补丁的旧皮甲,手持磨得发亮的长矛。
看到克鲁泽的身影,他们眼中先是掠过一丝明显的惊讶,似乎没料到这位“大少爷”会独自回来,尤其在这个战争时节。
但惊讶瞬间被训练出的顺从取代,他们连忙挺直腰板,粗糙的手掌抚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欢迎回来,大少爷!”
克鲁泽面无表情,只是下颌微不可察地一点,算是回应。
他没有停留,催马继续前行。
马蹄踏在夯实的泥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映入眼帘的狮牙领,与其说是一个骑士的荣耀封邑,不如说是一个被遗忘的、挣扎在贫困线上的大型农庄。
它的规模实在有限,毕竟这仅仅是一个骑士领,巴掌大的地方,几眼便能望到头。
低矮破败的棚屋如同生了烂疮的蘑菇,杂乱地簇拥在道路两侧。
屋顶覆盖着腐朽的茅草或发黑的木板,墙壁是泥巴和树枝糊成的,许多地方已经开裂、剥落,露出里面同样贫瘠的内里。
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粪便、潮湿泥土和柴火烟雾混合的、令人窒息的沉闷气息。
最刺眼的是,整个领地看不到一个自由民的身影。
目光所及,尽是穿着褴褛、灰头土脸、眼神麻木的农奴。
他们在寒冷的空气中佝偻着身子劳作,或在破屋门口投来畏缩而空洞的目光。
克鲁泽知道,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间破屋、甚至这些人本身,都依附于他父亲的姓氏和爵位。
每年凛冬,呼啸的北风都会毫不留情地卷走几条孱弱的生命,冻死在某个漏风的草棚角落,不过是这片土地上无声无息、早已被习惯的常态。
这一切的衰败,克鲁泽心知肚明。
根源在于他那位威名赫赫的父亲——雷耶斯狮子。
作为诺坎普伯爵最锋利的剑与最坚固的盾,雷耶斯几乎将所有的时间和生命都献给了伯爵和战场。
狮牙领,这块用鲜血换来的封地,对他而言更像是一个遥远符号,一个需要供养战士的责任,而非需要经营的家园。
领地的管理和发展,全权交给了那位留守的领地管家。
那位管家……克鲁泽的目光扫过那些破败的棚屋和农奴们枯槁的面容,嘴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能力忠诚恐怕都值得深究。
父亲在战场上的荣光,似乎并未能穿透这片笼罩在狮牙领上空的、名为“忽视”的阴云。
克鲁泽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将疲惫的坐骑交给闻声赶来的马夫。
他抬头望向眼前这所谓的“城堡”,与其说是城堡,不如说是一座稍显坚固的石砌农庄主屋。
占地不过两百平米左右,两层结构,墙壁是粗糙的灰石垒砌,缝隙里顽强地钻出几缕枯草。
唯一的防御象征,是门口一道矮矮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作用的石墙和一道厚重的橡木门,此刻正敞开着。
老管家巴菲尔的身影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但浆得笔挺的管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堆砌着程式化的恭敬笑容,快步迎了上来,深深弯下腰:
“啊!大少爷!您回来了!”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随即话锋一转,那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在克鲁泽身上迅速扫过,像是在确认什么,语气里带着一丝刻意的疑惑,“这……前线战事正酣,您怎么……没有随侍在老爷身边出征呢”
这问题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向克鲁泽最痛的伤疤。
巴菲尔怎么可能不知道原因
伯爵遣返见习骑士的命令,必然早有传讯。
这明知故问,无异于一种隐晦的羞辱。
克鲁泽眼睛微眯,还没等他想好如何用最体面的方式搪塞过去,一个带着浓重嘲讽意味的年轻嗓音就从侧后方响起:
“嗤!还能为什么巴菲尔管家,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只见一个身材比克鲁泽更为壮实、穿着猎装、肩上还扛着一只野兔的少年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他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笑,正是克鲁泽的弟弟——雷扎尔。
他走到近前,故意将野兔往地上一扔,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扬起下巴,目光轻蔑地扫过克鲁泽,声音响亮得足以让周围路过的仆役都听得清清楚楚:
“八成是咱们‘尊贵’的大哥,那点可怜的斗气还是没半点长进,连颗气旋都憋不出来!父亲大人英明神武,带他上战场那不是带个累赘,白白去送命嘛!留在领地里,至少还能……嗯,看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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