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金诺欲成系冰心(2 / 4)
来日坐馆之后能有大用。”
陈斯远忙道:“学生愿为圣上效死力。”
燕平王眉头一挑,摆手打发了侍女与丁道隆,待內中只余二人,燕平王便啐道:“呸!旁人不知,本王还不知你这小贼的底色论经济一道,你或许有些能为,可要说效死力,呵……来日本王只求你尽心尽力、恪守本分,不偷奸耍滑就好。”
陈斯远嘿然而笑,也不辩驳。待须臾才回道:“王爷也知学生底色,学生自小被人小覷,穷怕了,也被人欺负怕了。且学生如今薄有家產,往后不说嫉恶如仇,好歹也不会与那些蝇营狗苟的同流合污。”
燕平王咧嘴道:“我只怕你便是那蝇营狗苟啊。”
一语噎得陈斯远不知如何回话。
燕平王见此方才一乐,探手相邀,请陈斯远落座。待其落座后才道:“圣上锐意革新,而革新之要,在吏治。前宋、前明变法之故犹在眼前,且如今国用大抵够数,是以圣意多有徘徊。本王以为,这变法革新,说不得还要拖延上几年才能作数。”
陈斯远思量著回道:“学生遍观歷朝歷代之变法,不过是分食之举罢了。”
“何谓分食”
“自是收士绅之膏腴,以养小民。”
燕平王细细思量,隨即拍案道:“著啊,就是这个道理!”
陈斯远笑道:“学生不才,所擅者非是分食,而是另起锅灶,增添新食。”
燕平王哈哈大笑道:“刁滑!不过你既有这等本事,自保足矣。先前圣上还提点过本王,生怕你陈枢良年轻气盛,甫一入朝堂便锐意革新。本王心下嗤之以鼻,哈哈,如今听你一言,果然如此!”
陈斯远陪笑连连,与燕平王说了会子朝局。而今前朝老臣革的革、退的退,圣上大权在握,太上幽居大明宫。经王子腾、贾化二人整飭,边军、京营为之一新;盐政所得屡创新高。
加之关外、蒙兀膺服,大將军岳钟琪平定西域,唯一所虑者不过是西南癣疥之患。
说起此事,燕平王便眉头大皱,言道:“南安王真真儿是一代不如一代,用兵一载有余,如今不说御敌国门之外,反倒让宵小时常寇边袭扰。圣上早就心存不满,只待这廝大败一场,便要锁拿了入京问罪。”
兵事陈斯远不好言说,便只附和著说了一通。待用过两盏茶,燕平王谈兴渐收,眼看陈斯远安安稳稳的端坐著,便知这廝定然有事相求。
於是乜斜一眼过去,道:“且说说,今儿个登门可是有事相求”
陈斯远忙起身一揖,道:“知学生者,王爷也!实不相瞒,学生与薛家女早已过了明路,如今厚顏求上门来,恳请王爷指个媒妁,代学生上门说亲。”
燕平王挠头道:“也就是你啊,本王还是头一回干这等保媒拉縴的活计。”略略思量,说道:“你既出言相求,本王总不好拂了脸面。这样吧,荣昌郡主颇爱保媒拉縴,本王回头儿说一声儿,让皇姊代为之吧。”
陈斯远大喜,赶忙躬身拱手应下。
待別过燕平王,陈斯远不由笑忖:薛家大房家业败落,因是薛姨妈、宝姐姐更喜顏面,有荣昌郡主登门提亲,真真儿是里子、面子都有了,想来薛姨妈与宝姐姐定会心满意足吧
此时临近午时,离散衙还早,陈斯远也不急著去恩师家中,乾脆在左近寻了个饭庄充飢。饭后寻了茶楼稍坐,待及至申时方才启程往廖家而去。
不一刻到得地方,此番登门,廖家僕役愈发热络。因廖世纬未归,便先行引其进了书房,须臾又有师母候淑人亲来答对。
陈斯远故作慌乱,紧忙起身一揖,道:“怎敢劳烦师母亲来合该弟子前去拜见。”
候淑人眼见陈斯远人品俊逸,不骄不馁,不禁心下愈发讚赏,当面儿便笑道:“枢良莫要客套,你既拜了师,登堂入室本就寻常,又何必外道”
待二人落座,又道:“昨日捷报传来,你老师喜不自胜。谁知今儿个一早便有邻人登门,话里话外都在扫听枢良情形。错非你早早与贾家二姑娘定了亲事,只怕这会子媒妁便要將你家门槛踏平呢。”
陈斯远忍俊不禁,笑了一番才道:“此番一则答谢师恩,二则,也是请师母代弟子下大定之礼。”
候淑人爽快应道:“一事不烦二主,合该如此。”
听师母这般说,陈斯远心下大定。少一时廖世纬回府,听闻陈斯远登门,连官袍都不曾换,径直来书房与之相见。
师徒二人说了半晌朝政,廖世纬是个愤世嫉俗的,將个南安王骂了个狗血淋头。陈斯远附和半晌,临了才道:“若南安王英明神武,又哪里显得出师伯的能耐”
廖世纬一琢磨也是,笑道:“也是,哈哈,那他就继续窝囊著吧。”
畅快之余,少不得留了陈斯远用晚饭。席间又说往贾家下大定之事,廖世纬无不应允,又嘱咐陈斯远戒骄戒躁,好生应对来日殿试。
当下推杯换盏,日暮方休,归程时陈斯远不过微醺,夜里恣意繾綣,自不多提。
转过天来,陈斯远记得与薛姨妈之约,当下却不急著往大格子巷去。
杏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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