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良宵花解语(6 / 7)
远这回却没偏帮,只笑道:“红玉说的是正理……是了,你如今能写多少字儿了?”
“哈?”芸香眨眨眼,顿时觉着荷包里的瓜子不香了。
待其垂头丧气而去,陈斯远又记挂起晴雯来,便寻了柳五儿道:“往后你早间教红玉、芸香读书认字,下晌得空便往新宅走一趟,顺带也教教晴雯。”
柳五儿不禁咬唇为难道:“这……都说晴雯是个爆炭性儿,我怕教不好,她再恼了我。”
柳五儿总计也没去过几回新宅,又是个骄矜性儿,自然有些为难。
陈斯远便道:“她性子爽利,却没别的坏心思。你去教她,包管她得意你。”
柳五儿这才笑着应下。
这日夜里因香菱月事将近,红玉思量一番干脆也去了厢房,便独留了柳五儿在房里伺候。
内中旖旎缱绻,自不好与外人道。
待转天一早儿,陈斯远嫌院儿中逼仄施展不开,便往大观园中习练桩功。
那柳五儿早起时尚且柔情蜜意,待陈斯远一走便不免蹙起了眉头。盖因她昨儿个倒是爽利了,偏生待要伺候陈斯远时,却被其推说困倦,只搂了她酣睡一场。
五儿是个聪慧的,转念便知只怕大爷厌倦了手足之欢……奈何她有心将自个儿交了,偏生大爷还不肯,只说她还小着呢。
柳五儿得空归家,每回柳嫂子都会仔细问询,尤其问那床笫之事,只说得不得宠,便要看那一个月能爬几回床。
柳五儿丫鬟身小姐性儿,又哪里肯与柳嫂子说这等事儿?含混遮掩之余,如今听得多了自个儿不免也犯了思量。
这一回也就罢了,若来日自家大爷再是这般……哪儿有让大爷伺候自个儿的道理?
有些话越是熟人越不好问询,于是柳五儿便将心思存下,只待寻了妥帖之人再行倾诉、请教。
却说陈斯远一身劲装出得自家小院儿,方才进得大观园里,忽而便听得有人唤道:“远大爷!”
陈斯远纳罕停步,便见袭人自一方巨石后转出来,蹙眉咬唇,一双眸子水润,只可怜兮兮地看向陈斯远。
这袭人昨儿个便在花家留宿,母亲病情好转自是心喜,只是转头儿与花自芳计较了,听闻又须得好些银钱,她便一夜难眠。
待今日清早,袭人推说早些回返来求宝玉,便急匆匆离了花家。待进得大观园里,干脆就停在后园门处守着陈斯远到来。
因此时临近早点,一旁的小厨房里人来人往,此处实在不便说话,袭人便屈身一福道:“烦请远大爷随我来。”
说罢起身就朝着盘山道而去。
陈斯远四下瞧瞧,眼见无人瞩目,这才随行而去。
须臾到得石洞里,那袭人方才停下脚步。陈斯远迈步上前,观量其神色为难,便知只怕是又缺银子了。
他便存心逗弄道:“古怪,你请了我来,怎么这会子又不说话儿?”
“远大爷——”袭人闷头叫了一声儿,旋即便被其挑了下颌,缓缓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那陈斯远道:“我又不会吃人,怎么不敢瞧我?”
袭人银牙暗咬,心下一横,道:“远大爷可知后头半边街有个口袋胡同?”
见陈斯远点头,她就道:“东边数第二家。”说罢别过头去挣脱陈斯远挑着下颌的手,粉面臊得通红,抬手掩面便急匆匆又往盘山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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