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感自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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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4月10日,白歌来到我家。

我知道人的一生,有太多无法改变的事情,比如明知道某一事物它所运行的轨迹是错误的,我们却无法使之逆转或者偏离,只能眼睁睁的任由它朝可预见的未来缓缓的前行,毫无办法。

白歌跟我说起这段话的时候,她的眼神是平静的,一场未完结的婚礼让她这个曾经对生活抱有热情的人变得如今这般波澜不惊。

白歌的状态,已经可以用安详来形容了。

活着,却没有生命力。

仅仅只是活着而已。

白歌走时,看着她落寞单薄的背影,我很想紧紧抱住她,可是我却无法挪动我的脚步,我怕一碰触,她就如一缕青烟,随风消散了。

她坐过的地方,还放着她未喝完的黑咖啡,仍旧冒着热气,奶糖块静静的躺在咖啡杯盘里,我知道白歌的习性,食不得苦,而如今奶糖块她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很久,至今都记得白歌跑过来跟她说,自己被求婚了的时候,满脸都是掩藏不住的喜悦,她举着手上的求婚戒指在我面前欢呼、旋转、跳跃。

白歌就是这样一个人,很洒脱,很随性,也很自由,这是我一直都羡慕向往的。

白歌曾经跟我说过,她不想结婚,但是她逃不开这个世界所塑造的大牢笼。

她深知自己总有落叶归根的一天,只是希望这一天来的晚些。

她舍不得丢弃一个人的时光。

而如今看到白歌可以这么开心,我也为她感到高兴,她定是很爱那个男子,爱到心甘情愿打破自己的规则。

一直以来,在我的眼里,白歌都像一个神话,身处喧嚣中,却又不被污浊的气息所影响。

就好像一大片沼泽中静静伫立着的百合花,那么美好且自然。

白歌经常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旅行。

我问她,为何不叫我与你一起?她总是说,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个体,活着的本来面目就应该是这样的,这是必然的过程,正因为知道是必然,所以她从不奢求更多。

我和白歌第一次相遇,是在2004年的夏天,一个很平凡的午后。

我像往常一样,走街串巷,搜罗旧书,我喜欢旧书,偶尔想着它们不停的辗转于各类人手中,向世界诉说着它们的故事,同时它们也是这个世界最沉默的旁观者。

在一个巷口的杂货店,白歌就安静的坐在门口边的长椅上,头倚着窗户,闭着眼睛,在周围来往的人群里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她的膝盖上放着一本书,美国作家伍绮诗的《无声告白》。

那本书我也看过。

青镇的夏天,天很蓝,空气沉闷,阳光炙烤着大地,同时也烧灼着人们烦躁的内心,知了在树上成群结队的叫嚣着,抗议着,吵闹着,这种天气并不适合出门。

白歌穿着一袭白裙,即使坐着,也能看得出她的高挑,一双细长的双腿自然的垂落着,微风席卷着热浪时不时拨动一下她的长发,就像一幅画,美好的定格在那里,让人印象深刻。

我走进杂货店,里面卖的都是些小玩意儿,零食、儿童小玩具、还有一些叫不出来名字的贴纸和小卡片,买了一瓶水。

付钱的时候,我试探性的问店家:我看门口坐着个女孩子,很是清秀…店家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满脸热情的跟我说:那是我侄女,每年的夏天啊,她父母都会把她送来我这里,等夏天快结束了,再把她接回去。

后来,我经常来杂货店买东西,慢慢地就和白歌熟识了。

她是个很健谈的人,跟我第一次见她时,给人的感觉完全判若两人。

我喜欢倾听,所以我在一起,常常都是我托着腮帮子听白歌讲她看过的书,讲她发生过的事和遇见的人。

我提到了那天放在白歌腿上的书。

她说她之所以喜欢《无声告白》是因为她很同情那个自杀的小女孩,她也害怕成为她。

她说,这算是个警醒,提醒她自己该如何生活,也提醒她自己能够坚持自己所想坚持的是多么重要。

秋天的某一天。

白歌疲惫不堪的出现在我家,坐在沙发上的身子好像随时要陷进去。

这个时节白歌本不应出现在青镇,我虽然有些担忧,也很想知道她这一个月的近况。

但是她不说,我也不会问,这就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即使熬着黑黑的眼圈,白歌还是能够云淡风轻的跟我说这一个月发生的有趣事情。

不管是什么样的琐事都能引起她大大的好奇心。

穿梭于虚假自私的尘世中,却活的那样真实自我。

我听着白歌侃侃而谈,往她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一杯水,我想,她差不多也该渴了。

白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杯水,拿起来,喝了一大口。

沉默良久,然后跟我说,我想在你这里住几天,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白歌一大早就起来忙着帮我准备早餐,上午比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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