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路上遇袭(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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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轻苑的美酒一如昨日备受客人们欢迎,然而那酒对于端世贞与乐常济来说,终究与平日味道不同。
夜色静静的弥漫了整个清轻苑,四下里的红灯笼依旧闪耀着朦胧魅惑的色调,弦月又一次升起到那巍峨的楼顶,清轻苑的湖水上依然飘着各色许愿灯。
秋季夜晚独有的花香随风阵阵飘来,湖面巨大的水轮在风力的作用下徐徐旋转,将水通过暗道送到每一座房门前。
第二日,天气依旧晴朗,第一缕阳光从东方迸射出来的时候,依旧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
可却多了一分凉意,不经意间银杏树上的叶子已经所剩无几,地面麦冬上的露珠一片清冷的光芒。
清轻苑湖的微波在阳光下跳动,闪耀着迷人的金色的光芒,偶尔一两条小鱼跃出水面,再嘭的一声跳回水中荡起层层涟漪。
只是秋日的荷叶衰败的厉害,仅仅一夜之间,仿佛绿色已经被枯萎蚕食,几只失色的莲蓬弯折在水面显得毫无生机。
不忘园的各色花虽然还在开放,但已经初现衰败感。
清晨打扫过的地面现在又是一层落叶,两只小松鼠在树叶间飞快的跳跃,门徒们已经开始摘下树上的红灯笼。
前夜与昨日大赛的热闹场景,仿佛已是很久之前之事,端世真莫名的有点怅然若失,一度眼泪涌上了眼眶。
可棘手的事情,还在眼前,容不得他过多伤感。
端世真坐在房间里饮茶,手里拿着自己那本《器物法式》,觉得书中还缺少几张器物图,走到案前拿起笔,但却无从着手,浑身满是疲惫。
他放下笔,叹了口气,走到博物架前面,拿起一个小小的白口红釉的细长小盅,陷入沉思。
几十年的光阴,回想起来就在不久以前,几十年来有过悲伤,有过无限荣耀,可待到今时,却有觉得什么都不曾拥有过。
就像用手去触碰暗夜,仿佛抓住了夜的灵魂,可伸开手却连腐烂的一丝肉都不见。
昨夜的事件,不管二位公子与芜茵是否拿回纨取,并带回巫马若玠,清轻苑,缥缈山,无语静思岛三家合为一体,也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然而,端世真越是这样安慰自己,就越是觉得哪里不对,那种从心底泛起的不安似乎并不来自与谁的挑衅,而是一种自己的另一个灵魂在告诉自己:总会发生点什么,而你已无能为力。
就像风吹起,湖水会泛起波纹,屋角挂的风铃会响起一样,你看不到风,却感受到了它的存在。
端世贞打开暗室看看哪些淡雅秀美又让人流连的瓷器,这许多年来,这些瓷器就像他的精神寄托,每次看到这些瓷器,就仿若岁月不曾远去,她依旧还在那个房间里整日的画各种瓷器图,绘制瓷器上的图案,她秋水一般的双眸正凝视着宣纸,下笔之处是一朵淡雅的小菊花,窗外雪花簌簌而下,宣纸旁一个细长的天青色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枝淡粉色的梅花。
做了许多年的决定,看来终究要真的去做了,只是这一次竟然有被迫去做的意思。
人就是这样:可以主动去做的时候总会迟疑,到了无可奈何去做的时候却有莫名的感伤。
“花满市,月侵衣。
少年情事老来悲。”
端世贞情不自禁的念出了这句词。
就在端世贞迟疑的时候,有人敲门,门外的声音显然是常济,还有呜呜咽咽的哭声。
薛夫人推开门,一看是常济、还有安波秀正在外面掩面而泣,王梭,家赢众跟在身后,也是一幅哀哀怨怨的样子。
“出了什么事?”
端世贞神情略过一丝紧张。
“安师兄的父亲,昨夜被人杀了,刚刚店里的一个伙计来报的。”
王梭边哭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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