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老沙情侣客运员和厨师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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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着和他相同的血液,太神奇、太美妙了、太不可思议了!

让人想要把全世界所有美好都捧到女儿面前送给她。

老沙望着开满鲜花的草原,给女儿取了琪琪格这个名字——花的意思。

林场里谁都认识琪琪格,谁都说她是草原上最明媚的花朵。

她爱说爱笑,熟悉草原上每一丛灌木,每一片野花。

鹿妈妈放心地让她去摸小鹿;喜鹊的窝都不对她藏着。

八岁时,老沙就开始教琪琪格骑马。

那是匹枣红色的小母马,鬃毛犹如燃烧的火焰,被老沙精心训练过,在泥地上走得也轻快而优雅。

琪琪格起初很害怕,老沙就在小红马的腿间栓了绊子,防止它跑得太快。

但很快,琪琪格的骑术就娴熟起来。

她常和老沙赛马,每次都把月牙湖当做终点,在那里吃晚饭。

夕阳西下,月牙湖面倒映着绚丽的霞光。

马被拴在林子里静静吃草。

琪琪格去湖里取水、去林子里捡树枝,老沙在岸边生火做饭。

锅里的水沸腾之后,把羊肉和挂面放进去煮。

只需加一点盐,味道就足够鲜美了。

饭后,他们就着篝火和湖水,一首一首地唱歌。

老沙爱唱呼麦和长调,琪琪格更喜欢活泼的短调民歌。

《月夜》这首歌就是琪琪格教他唱的。

等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他们把篝火的余烬熄灭,再慢慢骑着马信步走回去。

“劳驾”

,一个陌生的声音将老沙拽回了现实,“老师傅,能借个火吗?”

老沙慌忙擦着眼睛,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回到刚才吃饭的饭馆门口。

那个和他搭话的人,五官寡淡,身胖脸圆,满脸堆着笑容,挂着油汗,活像个大白面馒头。

他身上的白长褂油渍麻花,应该是这家饭馆的厨师。

老沙摸出揣在身上的打火机,递给对方。

他不抽烟,这个打火机是被小李忘在旧背包里的。

“多谢。”

男人点着烟,惬意地吞云吐雾起来。

“这一天可真累呀。

您,是来旅游的?”

老沙老实交代自己正在带一个小姑娘去北京找妈妈。

男人赞叹道:“好哇!

我看到心眼好的人就高兴。”

他伸出香肠般的胖手指,挠了挠溜光的头皮,自嘲道:“别看我这样,其实也资助了了几个贫困学生,成绩都还不错。

能用自己的钱,帮助到一些需要帮助的人,我很开心。

我赚的钱不多,但是不小气。

在这点上我要感谢我老婆。

我所有的钱全在我老婆那里,她一直都支持我做这些好事。”

老沙不禁对男人刮目相看起来,想不到他油腻的外表下竟有一颗细腻的心。

男人接着感慨道:“人生不也是一次旅行吗?总有一天会走到终点。

但当你回望旅程的时候,做过一些让你死而无憾的事,就不算虚度了。

说实话,名啊、利啊、这些东西有就有,没有也别强求。

什么是成功的定义呢?每个人都会不一样吧?”

老沙赞同地点点头,男人吐出的烟雾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那男人打量着老沙说:“看您长相,是蒙古族吧?我小时候上的是蒙汉混合的学校。

小孩子嘛,总是欺软怕硬。

我个子小受欺负,老是被蒙古同学围着打。

后来我个子长起来,身体也壮了,不但没有报复回去,反而成了他们的老大。

中午常带着他们翻学校墙出去上网吧。

哈哈,我不是什么好学生,但也不算坏。

我被人欺负过,知道是什么滋味,不能再去欺负别人。”

听了这话,老沙惭愧极了,由衷地为自己的同胞汗颜起来。

男人看穿了老沙的窘迫,毫无芥蒂安慰他道:“您别介意,也别感到抱歉。

人不应该因为民族啊,地域啊,性别啊这样的刻板印象被贴上标签。

那些欺负我的孩子,不也是没受到大人好的影响吗?彼此了解后,我们就成铁哥们儿啦。”

他又深深吸了口烟,眯起眼睛说:“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实在太渺小了。

做人还是善良一点好,什么东西飞得再高也有落下的一天。

人生会起起落落,这就是人生的美丽之处啊。”

他回身指了指身后的饭馆,说:“这家店是我开的。

我都是亲力亲为,肉啊菜啊都是我早起亲自去挑的。

您和小姑娘刚才在这吃的酸菜炖血肠?味道还行?”

得到老沙肯定的答复后,男人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他拍拍自己的肚子,笑呵呵地说:“厨师总是得等客人吃完后再吃饭,所以很容易变胖。

行啦,一支烟抽完了,我得回去清账了。

日子会越过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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