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临时安全屋(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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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的夜风裹着潮湿的血腥气,像带刺的细纱刮过皮肤。

卷过龙钥额前垂落的几缕墨色碎时,他抬手按了按胀的眉心——昨天清晨从巨森要塞出时,晨雾还像棉絮般缠在古木虬结的枝桠间,连空气里都飘着松针的清苦;此刻却已坠入深夜,只剩腐叶的腥气绕在鼻尖。

月光透过交错的枝叶缝隙(那些枝叶还沾着昨夜的露水,垂落的叶片偶尔滴下水珠),在厚厚的腐叶层上洒下斑驳的银影。

每一步踩下去,都能感觉到腐叶下未干的黑血黏着靴底,那黏腻的触感顺着靴面往上渗,连空气里都飘着挥之不去的腥甜,像永远洗不掉的陈年血渍。

“哥,等等!”

龙宸突然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要融进夜风里。

她手中的青芜法杖顶端,那颗鸽子蛋大的翡翠水晶正泛着淡淡的红光,触手能感觉到细微的烫——那是法杖感知到浓郁魔气时才会有的反应,“左前方二十丈,有动静。

魔气很淡,但在往这边飘。”

龙钥立刻顿住脚步,靴底碾过腐叶的动作瞬间停住。

这一天一夜的紧张战斗,让他的感知已有些迟钝,若非龙宸及时提醒,恐怕早已暴露。

他指尖泛起淡蓝光晕,迅施展追踪术,精神感知像细密的银线般顺着地面游走,连腐叶下虫豸爬过的震动都能清晰捕捉。

精神丝线刚探到那片丛生的矮林,就撞上三道熟悉的黑暗能量波动——是魔族斥候,正弯腰用骨刃拨弄地上的血迹。

黑色披风扫过腐叶时,带起“沙沙”

的细碎声响,显然在循着之前战场的余痕追踪而来,骨刃上还挂着未干的黑血。

“三个,六阶中期。”

龙钥的声音轻得像夜风拂过树叶,他抬手按住腰间的流霜双剑,剑鞘上的冰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余光瞥见龙宸已悄悄垂落法杖,淡绿色的藤蔓正顺着杖身缓缓流转,贴在腐叶上时几乎与枯枝融为一体,“你先缠住左边两个,别用倒刺先,等他们动了再力;我先解决右边那个,别用冰刺——免得冰裂声引其他魔物,完了之后再解决左边两个!”

龙宸飞快点头,手腕轻转青芜法杖。

两道缚灵藤像蓄势的绿蛇,悄无声息地窜出,精准缠上左侧两个斥候的脚踝。

藤蔓软得像棉绳,斥候竟毫无察觉,还在低头查看血迹。

直到藤蔓突然收紧,倒刺猛地刺入暗紫色的皮肉,斥候才猛地一僵,以为是被枯枝勾住,下意识想抬手扯断的瞬间,龙钥已如蓄势的夜猫般窜出——身影掠过腐叶时连一丝声响都没带起,左手精准捂住最右侧斥候的嘴,指腹按在对方喉结处,不让他出半点挣扎的呜咽;右手的流霜短剑泛着冷冽的蓝光,横着划过对方的脖颈,刀刃切入皮肉时只出极轻的“嗤”

声。

黑色的魔血刚涌出来,就被龙宸提前凝聚的法术裹成细密的雾粒,散在空气中,连一丝新增的血腥味都没留下。

左侧两个斥候刚反应过来,骨刃还没拔出鞘,就被缚灵藤牢牢捆住双腿,踉跄着摔在腐叶上,黑血从脚踝的伤口渗出来,染红了身下的枯枝。

龙宸立刻冲上前,法杖尖抵在其中一个斥候的太阳穴上,淡绿色的“痛觉法术”

像细针般瞬间涌入——斥候浑身抽搐起来,四肢僵直,连挣扎的力气都被抽干,喉咙里只出“嗬嗬”

的气音;龙钥则挥剑斩断另一个斥候的脖颈,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停顿,剑刃收回时,还顺便挑飞了对方腰间的储物袋。

“第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个。”

龙宸蹲下身,指尖泛着微光,从三个斥候腰间各摸出一颗淡黑色魔晶。

魔晶表面的魔纹因主人死亡而渐渐黯淡,从深黑褪成灰黑,“从绿色线路一号据点到现在,刚好五十九颗魔晶——三十株六阶魔藤、一株七阶魔藤领主,再加这二十八个魔族斥候和魔兵。”

龙钥收起短剑,靠在一棵枯树上喘息,额角的灵纹因持续高度集中而泛着淡红,像贴了片烫的薄纸。

他望着远处战场的方向——淡红的火球与漆黑的魔气还在不断炸开,照亮了半空中飞溅的断肢与破碎的甲胄,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低声道:“再走一段找地方休整,精神力快撑不住了。

刚才走神了一下差点直接撞过去,要是被斥候现,麻烦就大了。”

两人沿着被踩出的小路又走了半里地,树林边缘的崖壁上,突然现崖下有一间半塌的猎人小屋。

屋顶破了个碗口大的大洞,朽坏的木梁歪歪斜斜地架着,月光正好从洞口漏进来,在满是灰尘的地面映出一个圆圆的银斑,光斑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木板门斜挂在生锈的铰链上,推开门时出“吱呀——”

的朽坏声响,声音拖得很长,像是在抱怨这深夜的打扰,门板上还留着几道深痕,不知是野兽抓的还是兵器划的;门后堆着半塌的干枯柴薪,有的柴薪已霉黑,墙角还残留着半袋霉的麦饼,袋口爬着几只黑甲虫,正啃食着霉变的碎屑——显然废弃有些时日,却比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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