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惊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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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梅山庄众人回到庄中,众人都默默不语,为了白雪寒的死,为了阿依慕的离去。

廿廿愣愣的,她似乎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人间的忧愁。

忽地,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尹天旷说:“天哥,我今天在茶馆遇到一个怪人!”

当众人赶到茶馆时,发现那里竟然已经空无一人。

不仅那黑衣人的尸体不见了,就连茶馆老板、大胡子客商,以及其他客人也都不知所踪,地上的血迹也消失无影。

只有那茶炉上的茶壶“轰隆隆”

地响着,不知已经沸腾了多久。

话说薛昊宇命人抬着坐了薛青元的轿子回昆仑派。

傍晚,众人来到一家小店打尖住宿。

薛昊宇因为白雪寒的死,一直郁郁不乐,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吃饭时也沉默不语。

那薛青元今日却也改了往日的硬脾气,竟然没有责备儿子一句,反而用有些怜悯的眼光看着他。

到了晚上,各自就寝,相安无事。

忆梅山庄众人将白雪寒的尸体火化后,交给白如冰带了回去。

白如冰冷笑一声:“他终究还是不肯要你。”

尹天旷听了一愕,未发一言。

这天晚上,廿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隐隐约约听到笛声。

她起身下床,赤着脚,循着笛声寻了过去。

她听得出那是尹天旷在吹笛子,只是曲子并非是他之前常吹的,而是白雪寒常常用琵琶常弹奏的那首。

西域的夏夜透着丝丝凉意,盛开了一天的花儿,在晚上香气更加浓郁了。

月亮似个玉盘挂在天上,却隐隐笼着一层云翳,将明亮的月光隐了去。

点点萤火虫在花丛中徜徉,像夜的精灵。

廿廿借着萤火虫的微光和淡淡的月光寻到了梅溪亭,果见尹天旷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

笛声幽咽,似一根若有若无的丝线,隐隐含着悲声。

“天哥。”

廿廿轻轻唤了一声。

笛声忽地住了,尹天旷缓缓转过身来,却没有说话。

“天哥。”

廿廿又唤了一声,赤着脚踏上梅溪亭的台阶。

那台阶染了夏夜的露水,冰凉潮湿,几点殷红的花瓣落在上面,衬得廿廿的脚更似月光一样洁白。

“夜深露重,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尹天旷放下笛子,赶忙伸手去拉廿廿。

“你想白姐姐了。”

廿廿轻声说。

尹天旷没有回答,只幽幽地说了声:“雪寒——的确是个可怜人。”

“那天晚上,也是在这里,我和白姐姐聊天。”

廿廿说着,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尹天旷忙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帮廿廿垫在身下。

“天哥,你若待白姐姐像待我这样好,我想她即使死了也会觉得欢喜。”

廿廿抬头望着尹天旷说。

“但她不是你。”

尹天旷声音低沉,却毫不犹豫。

“天哥……”

廿廿的声音中带着爱慕与依恋。

忽地,亭外刮起了大风,繁花摇曳,枝桠乱舞,廿廿淡粉色的衣裙似彩云般飘摇起来,尹天旷的衣袖也被风吹得鼓了起来。

“好凉快!”

廿廿迎着风站着,一头乌黑的秀发在脑后飞舞凌乱。

她将双手举过头顶,左手腕上的银铃发出叮铃铃的脆响。

廿廿闭着眼睛,感觉风灌到了自己的口鼻中,一种要窒息的快感。

“天哥!”

廿廿的声音被风撕扯着,“我要飞起来了!”

廿廿快乐地叫着。

尹天旷在廿廿身后微笑着看着她,心中却在盘算着另外一件事。

乌云,被狂风推着,将月亮隐没了。

客栈中,同样狂风大作。

薛昊宇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他一闭眼,就会梦到白雪寒,就连白天,眼前也都是她的身影。

呼呼的夜风自窗口灌了进来,楠木桌上烛影摇曳。

突然“噗”

地一声,烛火熄灭了。

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薛昊宇面前,是白雪寒。

“雪寒……”

薛昊宇坐起身,瘦削的脸上一双疲惫的眼睛,眼角似乎也在几天之间多了许多皱纹,下眼睑上是两抹青色的黑眼圈。

“你还记得我。”

白雪寒说道,声音凄凉,苍白色的脸上泛起一丝若隐若无的微笑。

“我当然记得你,自从第一次见你,我便似着了魔一般,没有一时一刻不在想你。”

薛昊宇哀声说。

“在你眼中,我不过是残花败柳罢了。”

白雪寒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那是嫉妒!”

薛昊宇突然抬起脸来,满眼的恨意,“我恨你,我恨你为何宁愿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也不肯和我在一起!

我恨尹天旷,恨他得到了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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