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跨马游街(1 / 2)
当张时安骑着配了金鞍的白马走出午门时,朝阳正好跃上紫禁城的琉璃瓦。
御街两侧早已人山人海,百姓们踮脚伸颈,争睹新科状元的风采。
"来了来了!"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但见白马踏着红毡缓缓行来,马上的少年状元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眉目清俊如画,大红罗袍衬得他面如冠玉。
金花在乌纱帽上颤动,阳光照在他手中捧着的金笏板上,"御笔亲点"四个字折射出耀目光芒。
"这般年轻!"一个老者拄着拐杖惊叹,"老夫活了六十载,从未见过如此年轻的状元!"
"听说才十七岁!"身旁的妇人接话,"我家小子这般年纪还在学堂捣蛋呢!"
几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挤到前排,将手中的海棠花抛向白马:"状元郎看这里!"
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
张时安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一张张激动的面孔。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在当初寒窗苦读的日夜,那些挑灯夜读的晚上,母亲总会悄悄在书房外放一碗温热的阳春面。
如今金榜题名,却不知远在家乡的父母可否知晓?
正当他心生惆怅时,队伍行至棋盘街转角,突然听见熟悉的乡音穿透喧嚣:
"安子!安子!"
张时安猛然转头,但见街角茶肆的二楼窗前,父母正使劲挥舞着粗布衣袖。
张三木黝黑的脸上满是泪水,刘玉兰则不停用围裙擦着眼睛,嘴角却咧得再也合不拢。
更令他惊讶的是,陈明哲、徐子睿两家的亲人全都挤在窗前,十几张熟悉的面孔都笑中带泪。
"爹!娘!"他忍不住高呼,声音哽咽。
原来三家人早在一个月前就相约北上,一路上紧赶慢赶,就为等着今日能在街边看他一眼。
围观人群见状议论纷纷:
"真是状元郎的双亲?看着就是普通庄户人。"
"可见读书不在门第,寒门也能出贵子!"
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感叹:"古有孟母三迁,今有张家教子,都是佳话啊!"
张三木听到议论,用袖子抹了把脸,对身旁的老友陈父笑道:
"咱们安子从小读书就狠,三九天还抱着书卷在院子里踱步,脚上都生冻疮也不肯歇。"
刘玉兰接话:"如今可算...可算..."话未说完又落下泪来,这次却是喜悦的泪水。
礼官示意队伍继续前行。
张时安在马上深深望了家人一眼,用口型说道:"等儿子归来。"
白马继续踏着红毡前行,所到之处欢呼震天。
两旁酒楼窗口不断有鲜花抛下,很快就在红毡上铺就一条锦绣花路。
当行至国子监前时,监生们齐声高诵《鹿鸣》之章,这是对新科状元最高的礼遇。
张时安抬首望去,但见朱雀大街上万头攒动,整个京城的百姓似乎都聚集于此。
他轻轻抚过怀中金笏,忽然明白皇帝为何要在殿试中破格取士。
这不仅仅是对他个人的知遇之恩,更是向天下昭示:朝廷不论门第,唯才是举。
春风拂过他冠上的金花,带来满城飞花。
这一刻,十余年的寒窗苦读、父母的含辛茹苦、师长的殷切期盼,都化作了马蹄声里的荣光。
而今终于可以捧着状元金印风风光光地回乡祭祖。
当队伍行至贡院门前,张时安忽然勒马转身,朝着紫禁城方向深深一揖。
这个举动引来更大声的欢呼,所有人都明白,这位少年状元是在谢君恩、谢知遇。
夕阳西下时,游街队伍终于回到状元府邸。
张时安下马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接三家人团聚。
他知道,今夜的团圆饭,将是他人生中最香甜的一餐。
而更广阔的海疆蓝图、更艰巨的革新之路,都将在明日朝阳升起时,徐徐展开。
暮色渐合,御赐的状元府邸内灯火通明,与日间的皇家威仪不同,此刻充盈着市井人家的鲜活热气。
张三木和刘玉兰穿着簇新的绸布衣裳,手脚却仍带着庄稼人的局促,抚摸着厅内光可鉴人的紫檀木家具,如同触摸着一个不真实的梦。
“爹,娘!”张时安换下那身沉重的状元行头,穿着一件寻常的靛蓝直裰,疾步从内堂走出,二话不说,便对着双亲端端正正地行了大礼。
“哎哟!我的儿!快起来!”
刘玉兰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忙不迭地去扶,粗糙的手掌紧紧攥住儿子的手臂,仿佛一松手,这金尊玉贵的状元郎就会飞走了。
“穿着那身红袍,娘都不敢认了……骑在那么高的马上,那么多大官老爷、还有全京城的人都看着你……”她语无伦次,只是反复摩挲着儿子的肩背。
张三木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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