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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她犹豫着补了句,合同到期之后,可能不会再续租的话。

两个月前,她从宜荷搬来南芜市。

房子是钟思乔帮忙找的,没有什么大问题。

唯一的不便就是,这是个群租房。

房东将一个八十平米的房子改装成独立的三个房间,每个房间带一个厕所。

所以没有厨房阳台等设施。

但胜在价格便宜。

温以凡对住处没有太大的要求。

况且这儿交通便利,四周也热闹。

她还考虑过干脆长租下来。

直到某天,她出门的时候恰好碰上隔壁的男人。

渐渐地便演变成了现在的状况。

不知不觉间,太阳下了山,狭小的房间内被一层暗色覆盖。

万家灯火陆陆续续燃起,整座城市用另一种方式被点亮,夜市也逐渐热闹起来。

见时间差不多了,温以凡换了身衣服,而后简单化了个妆。

钟思乔不停在微信上轰炸她。

扯过衣帽架上的小包,温以凡用语音回了句“现在出门”

她走出去,往对面看了眼,不由自主走快了些,出到楼梯间下楼。

两人约好在地铁站会和。

准备去的地方是钟思乔今天提到的酒吧,位置在上安广场的对面。

穿过一个垭口,就能看到接连不断的一连串霓虹灯,点缀在每个店面的招牌之上。

只有夜晚才会热闹起来的地方。

是南芜市出了名的酒吧街,被人称作堕落街。

因为没来过,两人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小角落看到了这家酒吧。

名字还挺有意思,叫“加班”

招牌格外简单。

纯黑色的底,字体四方工整,呈纯白色的光。

在一堆色彩斑斓而又张牙舞爪的霓虹灯里,低调得像是开在这儿的一家小发廊。

“这想法还挺好,”

温以凡盯着看了须臾,点评道,“在酒吧街里开发廊,想来这儿钓妹子的,就可以先来这里做个造型。”

钟思乔嘴角抽了下,扯着她往里走:“别胡说。”

出乎意料,里头并不如温以凡所想的那般冷清。

她们来得算早,还没到高峰时间,但店里的位置已经零零散散被占据了大半。

舞台上有个抱吉他的女人,低着眼唱歌,氛围抒情和缓。

吧台前,调酒师染着一头黄发,此时像耍杂技一样丢着调酒壶,轻松又熟稔。

找了个位子坐下,温以凡点了杯最便宜的酒。

钟思乔往四周看了一圈,有些失望:“老板是不是不在啊,我没看到长得帅的啊。”

温以凡托着腮,漫不经心道:“可能就是那个调酒小哥。”

“放屁!”

钟思乔明显无法接受,“我那个常年泡堕落街的同事可说,这酒吧的老板可以说是堕落街头牌了。”

“说不定是自称的。”

“?”

注意到钟思乔不善的眼神,温以凡坐直了些,强调了句:“就,说不定。”

钟思乔哼了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阵。

钟思乔提起中午的事情:“对了,我今天遇到的是我高一的副班长。

他大学也上的南大,好像还跟桑延一个宿舍,不过我没怎么见过他。”

听到这个名字,温以凡稍怔。

“说起来,你还记得——”

说着,钟思乔的视线随意一瞥,忽地定向吧台,“诶,你看十点钟方向,是不是‘堕落街头牌’来了?”

同时,温以凡听到有个人喊了声“延哥”

她顺着望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调酒师的旁边站了个男人。

酒吧内光线昏沉。

他半倚桌沿,整个人背对吧台,脑袋稍侧,似是在跟调酒师说话。

穿着件纯黑色的冲锋衣,身材挺直而又高大,此时微微弓着身子,也比旁边的调酒师高一节。

眼眸漆黑,唇角淡扯着,略显玩世不恭。

顶上的彩色转盘灯拉过,落了几道痕迹在他脸上。

温以凡也在这瞬间把他认了出来。

“我操。”

大概是跟她有一样的发现,钟思乔语调一扬,十分震惊地说,“姐妹儿,这头牌是桑延啊!”

“……”

“怎么我一提他就见着人了…你还记得他不?你转学之前,他还追过你……”

听到这句话,温以凡的睫毛颤动了下。

正好路过了一个服务员,温以凡有些不自在,想出声打断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她抬头,就见服务员似乎是被人撞到了,手中的托盘略微倾斜,搁在上边的酒杯随之歪倒。

——朝着她的方向。

酒水夹杂着冰块,掉落至她的左肩,顺势滑下。

她今天穿了件宽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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