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〇章 少年初见江湖路(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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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时他身上的金银和米粮终于没有了,吃掉了最后的些许干粮,周围皆是贫瘠难言的地方,田中稻麦为数,早已被飞蝗啃光,山中的果子也难以寻觅。

他偶尔以蝗虫为食,由于五哥乐正与他说的不少英雄故事,他虽然带了有刀,附近也偶有人烟,但他终于没有持刀去抢。

大光明教信众处处,他暗中躲藏,不敢过分暴露,这一日,已连续饿了四五天,他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饿得瘫倒下去,心中自知必死,然而弥留之中,却有人自房间里出来,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了一碗米汤。

他因此侥幸未死,醒转之后,想要道谢,那户人家却只是在家中紧锁门窗,不肯出来,也并不说话。

游鸿卓摇摇晃晃地远走,在不远处的山中,终于又侥幸挖得几块根茎、野菜充饥。

如此又逃了两日,这日傍晚,他在山中一处破庙间偶遇几名旅人——此时流民四走,偶尔遇上这样的人倒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山中庙宇犹有瓦片遮顶,聚集的大概是两户人家,其中一户约有七人,乃是大人带了家人、孩子南下逃难的队伍,有包袱也还有些米粮,便在庙宇中升起柴禾煮饭。

另一边则是远行的一男一女,料是夫妻,妻子的脸上戴了面纱,占了一个角落吃些干粮,他们竟还带了一只青骡子。

游鸿卓看着那七人组成的一家子,想起自己原本也是兄弟姐妹七人,不由得悲从中来,在角落里红了眼眶,那一家人间他背负双刀,却是颇为警惕,身材敦厚的男主人握了一根棒子,时刻戒备着这边。

游鸿卓看见他们喝粥吃饭,却也不去打扰他们,只在角落里小口小口地吃那苦涩的野菜根茎聊以充饥。

这天夜里有雨下起来,偶遇的三方在破庙里一同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晨,一行七人起了床,收拾着要上路,那对夫妻中的丈夫则以昨晚收在庙宇中的柴枝生起火来,拿出一只铁锅煮了一小锅粥饭。

米香传来,游鸿卓腹中空空,躲在角落里假装睡觉,却忍不住从怀中掏出存着的最后些许块根吃进腹中。

还在偷偷地吃东西,那男人拿着一碗粥过来,放在他身边,道:“萍水相逢,便是缘分,吃一碗吧。”

他端着其余两碗粥,到那边去与妻子分食。

游鸿卓下意识地坐起来,第一念头原本是要干脆地拒绝,然而腹中饥饿难耐,拒绝的话终于没能说出口来。

他端着那粥晚,板着脸尽量缓慢地喝了,将粥碗放回给那对夫妻时,也只是板着脸微微躬身点头。

若他江湖再老一些此时或许会说些谢谢的话,但此时竟连话语也没法说出来。

不久前他快要饿死时在那屋檐下得了一碗米汤,此时又有一碗粥,似乎在告诉他,这世道还未坏得令人绝望。

但片刻之后,绝望便来了。

有八名男子自远处而来,两人骑马,六人走路,到得破庙这边,与游鸿卓打了个照面,其中马上的一人便将他认了出来——这八人皆是大光明教教众,且是先前跟随在那河朔天刀谭正身边的高手。

此时为首的男子四十余岁,同样背负长刀,微微挥手,将破庙围住了。

“大光明教缉拿凶徒,此人杀我教众,乃穷凶极恶之辈,尔等何人,为何与他一道?若无牵连,给我速速去了!”

先前一家七口吃了些东西,此时收拾完毕,眼见着各持刀兵的八人守在了前方,连忙便走。

一旁的那对夫妻也收拾起了铁锅、要将锅子放进布袋,背在青骡背上。

此时先走的一家人到得庙中,八人中的一名喽啰便将他们拦住,喝问几句:“可有官文?”

“与那匪人是什么关系?”

“可有帮他带走东西?”

七人连忙分辨,但免不了便被搜查一番。

游鸿卓身上伤势未愈,自知无幸,他方才喝完热粥,此时胸腹发烫,却已不愿再连累谁。

拔刀而立,道:“什么大光明教,土匪一般。

你们要杀的是我,与这等贫弱何干,有种便与小爷放对!”

为首那大光明教的刀客目光冷冽:“你这无知的小娃娃,谭某兄弟成名之时,你还在吃奶。

连刀都拿不稳,死到临头,还敢逞英雄……”

他顿了顿,却是举步向前,“也好,你有胆出刀,谭某便先斩你左手!”

这谭姓刀客说话之际,游鸿卓已手持双刀猛地冲上。

他自生死之间领悟打斗便要无所不用极其后,便将所学刀法招式已自然而然的简化,此时双刀一走,刀势凶狠凌厉,直扑过去,对方的话语却已顺势说出“斩你左手”

几个字,空中刀光一闪,游鸿卓左手猛地闪避在,只见血光飞起,他左臂已被狠狠劈了一刀,随身带着的那把破旧长刀也飞了出去。

那谭姓刀客顺势道:“再踢你脸。”

游鸿卓面上顿时犹如响雷炸开,整个人已被踢飞出去,他脑袋嗡嗡地响,口中被踢得满是鲜血,背后撞上墙壁才停下来。

这刀客乃是“河朔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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